这个鹤星池确实很有意思。
就拿那边的八角亭来说吧,
顶上一只亭亭玉立的鹤,
门窗是可以随意拆卸和更改,到了夏季除掉门窗就是个大亭子。冬日,为御寒,它四周就设计出暖道,引池水入暖道,暖道上的石板再加热空气,热气上来,像一道又宽又厚的棉布帘把亭子围起来。从池里放出的水经暖道冷却后,再用给水排把水排回池子里,如此循环往复。
“梅静群确实是个尤物,大字不识,会享受的想法却层出不穷。看见远处那高高的阁楼了么,那是她专门藏宝贝的地儿。她叫人把文物封在玻璃罩里,再衬以木座和白板纸,配上上品蜡烛……”
池水里,
曼丽身子泡在池水里,两手趴在池沿,头歪着枕在胳膊上,人懒洋洋的,特别放松。
小树也泡在水里,伏在她身后,头靠在她肩头,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手指绕着她肩头的发玩儿,也是懒懒说话。
曼丽特别爱听梅静群的事儿,像个孩子,探索好奇无限。
“蜡烛?”
“嗯,她喜欢晚上来看她的宝贝,说是物件也有魂魄,烛光就是用来招魂的,晚上看就特别有灵性。”小树笑笑,又稍带些戏谑,“还别叫她说准了,蜡烛是古希腊人发明,其烛光确实专门用于招魂,柏拉图就是在这烛火里写下了《理想国》。”
曼丽回头,
“宫里闹耗子么,”
小树一抬眉,“闹,还闹得凶。”
“那她那些放在高处的宝贝,耗子怎么也得闹坏呀。”
此时,小树心中着实一紧一紧的,
面上如常,慢条斯理说,
“所以得养猫啊。梅静群有只白色波斯猫,据说脸很尖,腮毛横着,吓人都行,甭说吓耗子了。”
曼丽回过头去看那边的高高阁楼,嘴里嘟囔,“我说就该有猫吧。”
小树脸挨上她的脸,心中疑惑,难道真是母女连心,对宝贝的呵护细致程度都想一样?嘴里却问,“你咋觉着就该有猫。”
曼丽指了指亭子,“那上面有人画猫,也是脸尖尖的,像锥子,你没看见?”
小树是真没看见!
他不信,
放开她,两手撑着岸沿利落出水,帅得简直没法说,一身湿淋淋就走向亭子里,
“哪儿啊,”
曼丽也着急直指,“就那儿,柱子下。”
哦,小树看见了,
一只尖耳猴腮般的猫,
小树弯腰摸了摸,
像个孩子刻的,
但,很用力,很深的痕迹……
小树立起身,
看过去,
曼丽又俯下头舒服地靠在她手臂上,
小树大胆地猜,
这只猫是满意刻上去的,
而且是“女王”死时,伤心地刻上去的,
“女王”就是梅静群养的那只白色波斯猫,梅静群死后又陪伴了满意五年,算是一只十分高寿的老妖猫了。
小树走过来,
张手要把她抱起来,“好了,泡这么久,够了。”
曼丽身体还在池水里轻轻扭动,“真的好舒服,死在这里都心甘……”
“曼丽!”小树忽然一声呵斥,不管她享受不享受了,粗鲁地拽起她的胳膊抱着就抽出水面,“胡说什么!”
曼丽还没当回事,捶他“轻点儿!我又不是赖着不起来!”
你说肥新妈该有多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