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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不信老公(2 / 2)

一颗温热的泪珠忽然从她眼角落下,滴在掌心的树叶上。

“奶奶?”

苏晚筝察觉到她颤抖的身躯,连忙俯身查看。

老人脸上一串晶莹眼泪滚落,可她表情却并不悲伤,仿佛不知发生了什么。

是这眼前一切让她忆起了从前,情绪致使落泪,可现在的她,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陆翡抄兜站在那,柔发随着寒劲的冷风轻轻浮动,五官俊沉带着势在必得的微笑,宛如这座古宅的主人。

他走过去时,自然地脱下风衣,打算罩在苏晚筝身上,被席江燃的大手隔开。

他黑沉着脸庞,瞪向陆翡:“干什么?”

“哎呀,你这醋坛子,想顺利进去,就配合我演一下戏。”

陆翡朝他挤眉弄眼的,直接隔着席江燃,将苏晚筝搂进怀里,清了清嗓子:“好了,太太,我们进去吧。”

不想门口的警卫再次拦住他,神情狐疑地看了眼苏晚筝,又看向陆翡:“这是你的太太?”

“是啊。”陆翡脸部红心不跳地撒谎,“看不出来吗?”

“那后面这是?”警卫皱眉瞧着后面的席江燃与黄绵。

“这是我奶奶黄绵。”

陆翡介绍着,转向席江燃时卡了下,摸摸鼻子,“这位么,是我太太的哥哥,陪她一起来的。”

警卫要赶人:“来这么多人做什么?除了黄家人,都在门口等着,这又不是景点。”

“那可不行,我太太现在怀有身孕,她哥可看重这个孩子了,必须得时刻守着。”

陆翡神经兮兮地忽悠着,“你瞧,她哥多么凶神恶煞的一张脸,这肌肉,这身材,一拳头下来有你好受。”

“……”

警卫瞪他一眼,实在拗不过他,挥挥手,“那你们快点,进去拿完东西就出来。”

“诶,好嘞。”

陆翡拥着苏晚筝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直到房门在身后关上,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忽悠他们的?”苏晚筝觉得神奇又好笑。

陆翡朝她眨眨眼:“说我是黄家的少爷呗,出示了个假证件给他们看就信了,这群人没见过世面,骗骗很简单。”

“……”

真有他的,也就陆翡这骗人的本事能做到不慌不乱。

苏晚筝忽然感觉肩上一阵风刮过,紧接着,肩上风衣被无情摔在了地上。

“喂,巴宝莉的新年限定款,也就你随便摔。”

陆翡笑瞪那黑脸男人一眼,明显是对抢了他老婆,又被指使成凶神恶煞的“哥哥”而不爽。

“老婆还你,还你。”

在他彻底脸黑时,陆翡把苏晚筝推回男人怀里,“这不是革命任务在身嘛,不得不借她一用吗,小气男人。”

时间有限,四人没再拖延,走进这栋公馆宅邸。

四处家具都蒙了一层白布,又脏又旧,到处是蜘蛛网,偶尔有老鼠蹿过,不知多久没人打扫了。

苏晚筝推着奶奶,走在长长的廊道里,另外三个男人挨个房间地寻找。

“奶奶,还记得你的房间在哪里吗?”

黄绵没有说话,两眼睁得硕大,惊异看着这些再熟悉不过的场景,脑海中记忆忽然像开了闸,洪水般一股脑倾泻出来。

无数个深刻的印象在脑海中闪回,像放慢电影似的,一帧帧地闪回。

在那楼下的沙发上,她曾跟父亲坐在一起看球赛;在卧室的房门口,她被妈妈训斥罚站在门口。不许进屋睡觉……

黄绵喃喃着想站起身,拱向走廊最深处的房门。

苏晚筝看出她忆起了一些事,连忙俯身问:“奶奶,你的房间在那边吗?”

她迅速招呼来席江燃,走进黄绵执意要进的房间。

可房门打开,却发现那并非是卧室,而是一间画室。

干净宽敞的房间,全落地玻璃窗,只不过已爬满了灰尘。

窗边立着好几个画架,蒙着层白布,架子上没有任何画卷。

苏晚筝听说过,奶奶是个喜爱画画的恬静女子,她当初和苏丘相识就是在画展上。

陆翡在屋里走了一圈,都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免失落:“你确定在我们来之前,苏丘他们没带人先找过?怎么屁都没有啊。”

黄绵却对这屋子反应不小,她忽然自己转动椅子,在屋子里绕了一圈,然后定格在墙上的一幅画后。

席江燃跟在黄绵身后,看她将画框掀开,墙壁上竟镶嵌着一个铁质的保险箱。

“六位密码,你记得吗?”席江燃眯眼问道。

黄绵木讷地愣了好几秒,枯竭的手伸在半空,然后试探地摸上去。

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感应,手触上密码面板时,一瞬间,有股记忆迅速掠过脑海。

她张着唇瓣,按动了几个数字。

“滴滴”一声,保险箱竟然神奇般打开了。

“神奇。”陆翡睁大双眼,看着缓缓打开的保险箱。

里面摆放了两张照片,一张是黄绵的画卷,一张是照片。

“这是……”

席江燃拿起那张照片时,眼中瞳孔骤而缩了下。

随即,他唇角勾起一丝笑容,愈发加深。

费尽心思将黄绵带到这里来,总算是没白来一趟。

“这是什么照片啊?”

苏晚筝踮起脚尖想看,席江燃唇瓣轻抿,将照片折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有点血腥,不是你该看的。”

“……”

席江燃将那副画交给她。

画里描绘的一张全家福,像是随意用彩色铅笔手绘的,栩栩如生,一看便是画功了得。

只不过,纸张触感粗糙,很有年代感了,却保存极好。

黄绵隔着苏晚筝看到那幅画,忽而嘴里呢喃了一声,伸手夺走,紧紧握在手里:“宝啊,宝不碰,不碰……”

瞧她那副珍惜至极的模样,想必是留下与家人唯一的记忆了。

直至回家的路上,黄绵都始终抱紧那幅画,谁也不能靠近。

送苏晚筝与黄绵回家后,席江燃和时博马不停蹄地离开去见木源,将那张照片交到他手里。

照片上,是一个戴着礼帽的中年男人蹲坐在一具尸体旁,手上还拿着一把凶刀,地上血迹流淌成故意的画幅,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照片应该是黄绵拍的,年代久远,四角都微微泛黄,很清楚照出了两人的眉眼。

尸体是苏丰莫,手持刀具的是苏丘。

“这……”

木源怔着,“你们从哪里拿到的?”

“黄绵的故居。”席江燃端起茶浅浅喝了口,“就今天才去的,想着能从黄绵身上套点线索,果然不负期待拿到了这个。”

木源瞠目:“黄氏公馆,我听说早就封锁了,你怎么进去的?”

“陆翡使了点伎俩,还算顺利。”

席江燃眉眼透着深邃,压低了声音问:“这张照片,足够么?”

木源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必然足够,牵连起过去数个悬案的真相,必然能调动起警方最大的人力。”

席江燃手指细细摩挲着照片边缘:“既然如此,不如先给他苏丘一个美味的前菜,不能浪费了这张照片的价值。”

当天晚上,报纸被刊登上报,引起一片轩然大波。

苏家长子苏丰莫被刺杀的真相出炉。

竟是……被德高望重的亲生父亲苏丘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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