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扬声喊价,话音刚落,又有一块牌子举起。
“四十号,一百一十两!”
“二十七号,一百一十五两!”
……....
等迎春将段红绫和东陵素的牌子拿进去之后,这幅木版画的定额已抬到了二百两。
东陵素抿唇偷偷看了一旁默不作声的问仇一眼,将牌子递给彩月,低声吩咐道:“叫价去。”
彩月领命行事,缓缓走至门口,悄悄打开一道门缝,手腕笔直地举起了牌子。
鹿鸣见此,眯眼笑道:“六十七号,二百零五两!”
众人一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在寻常人看来,这不过是在一块破木头上刻成的画而已,手艺虽好,但华而不实,别说鹿鸣只给了一百两的底价,便是只有十两,他们也绝不会买。
哪会想到这么个小东西竟能引得那些公子小姐们拼了命似的抬价,如今更是叫出了二百多两,简直是魔障了。
而那几个贵胄见雅室内亮出了牌子,纷纷收牌不动了,不管这二百零五两是段小姐叫的,还是永昌公主叫的,都不是他们可与之抬价的人。
万一惹恼了其中一个,只怕自家父亲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们可没有傻到这种地步。
鹿鸣见无人再继续叫价,惊堂木一拍,让人将锦盒端进了雅室之中。
东陵素垂眸看了一眼,而后看看问仇,见他难得与自己视线交汇,唇角还带着一抹清清浅浅的笑意,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坐在最左边的云水瑶见状,目色一紧,温淡的眸子蓦然看了宋馨一眼。
宋馨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眼神,转眸望去,唇角自带三分浅笑。
木版画拿下去之后,鹿鸣接着让人搬上来一个唐青瓷,底价三千两。
宫中瓷器不胜枚举,东陵素对它不感兴趣,但因为拍木版画时,问仇难得看自己一眼,心中欢喜的不得了,于是不等外人叫价,便让彩月出了木牌。
堂内坐的达官公子哥见状,面面相觑,不由摇头叹息,暗恼雅室内那两个贵人竟连一个出风头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连鹿鸣也有些意外,这个唐青瓷,按照他的预估,起码能卖到五千两白银的,可如今仅多赚了五两,未免让人憾然。
可东陵素的牌子已经举了,按照规定,若无后续抬价者,这个唐青瓷便只能归她所有。
鹿鸣暗暗摇头,让人将唐青瓷给东陵素送去,当她睁开流光溢彩的眼睛去看问仇时,却发现他目视前方,根本就没有看自己,绯红的小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