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拍手赞道。
而在母堡的河岸边,率领援军抵达的督军巴什科夫,则愣愣的看着天空。他知道大同军有热气球,可万万没想到,那玩意儿居然还能扔炸弹。
“总督大人,”尼布楚守将米哈尹尔说,“这个季节常刮东南风,契丹人的热气球,能轻易飘到子堡上空。不如我们主动放弃子堡,将守军全都撤回母堡。这样既能避免敌人的热气球炸弹,又能增加母堡的防守兵力……”
“闭嘴,你这个蠢货!”
巴什科夫斥责道:“敌人来这么多,恐怕要打上一年。就算子堡守军全死光,也要牢牢卡住那里,才能为接下来的援军争取时间!如果放弃子堡,敌人的大船虽然过不去,小船却能从子堡南边的河道绕过。到时候,后续援军进城的通道就被堵死了!”
米哈尹尔问道:“那该怎么打?要不要增加子堡的兵力?”
巴什科夫摇头:“不必,子堡那些士兵,唯一的作用就是拖时间。只要能拖一两个月,各处援军抵达,母堡兵力就能上千,契丹人绝对攻不下来。至于子堡的士兵,他们为了沙皇陛下牺牲,到了天堂,主会接纳他们的。”
“轰轰轰轰!”
二人说话之间,大同军突然开炮了。
这次没有轰击城上士兵,而是炮击子堡外围的木夹土栅栏。
巴什科夫登上母堡城墙,用千里镜观察一番,滴咕道:“契丹人在为攻城做准备了。”
连续一天的炮击,敌军子堡的外围障碍,靠东边的木墙全被砸塌。
翌日。
三颗热气球升空。
随军携带的绳索全绑接起来,只能供两颗热气球高空轰炸。剩下一颗热气球,升空高度很矮,是专门用于战场观测。
一颗热气球,轰炸子堡东北角的棱堡。一颗热气球,轰炸子堡东南方的棱堡。
两个炮兵阵地,一个平行射击东城墙,一个平行射击南城墙。
如此,敌军东北、东南两座棱堡,还有东城墙和南城墙,全都暴露在大同军火力之下。只打人,不炸城墙!
进攻从子堡正东方发起,在我军远程火力掩护下,能够造成交叉火力的两座棱堡,都不能专心投入到战斗当中。
子堡里的守军,哥萨克只有八十多个,剩下百余人全都是土着仆从军。
两个大同军炮兵阵地,率先发动攻击。
调整好角度之后,一炮接一炮打出,完全不知道节约弹药。敌军城堡的南城墙和东城墙,守军完全不敢站着中间,全都贴近女墙蹲好,生怕被跳弹给打一串。
紧接着,两颗热气球开始轰炸。
热气球下方的两处棱堡,土着仆从军率先逃跑,紧接着哥萨克也跑了。他们宁愿跑东城墙去,不一定会被火炮击中,留在棱堡那里肯定挨炸。
守军舍弃棱堡,这座城堡就废了一半,跟传统的堡垒没啥区别,无法形成没有死角的交叉火力。
而且哥萨克炮台,全设置在棱堡上,炮兵也完全废了。
大同军将士开始过河,几个人扛起一块挡板。这种挡板类似鞑子的楯车挡板,内层是硬木,外层是熟铁片,最外层是牛皮,能够有效防御子弹。
“快把火炮推到这边来!”
哥萨克守将对炮兵军官下达指令。
几个炮手麻着胆子,带领土着仆从军去转移火炮,想推倒东城墙炮轰渡河的大同军。
这些家伙刚刚接近炮台,沉开藻就一颗万人敌扔下。而且他还有经验了,在手里端了两秒钟再扔,直接在棱堡上空爆炸,铁片、铁砂如同天女散花般飞出。
“啊!”
一群炮手和土着仆从军,疼得哇哇大叫,还有几个被铁片击穿颅骨。
东城墙的守军,噼里啪啦朝河里开枪,子弹全被挡板给遮蔽。说实话,这么远的距离,就算真打到人,也都没什么威力了。
渡河将士还没登岸,一发炮弹突然建功。
那处炮兵阵地,之前的三十多发炮弹,只命中了一个敌军。这次却超常发挥,炮弹小角度砸到城上,而且贴着女墙往前面弹跳——女墙后面全是人!
炮弹从一个哥萨克头顶飞过,直接砸爆另一个哥萨克的脑袋。接着落到城墙上弹起,砸断一个土着兵的脖子,再砸爆一个土着兵的脑袋……就这样一路爆出血雾,最后还在往前急速滚动,接连带走好几条腿。
有几个幸运儿,炮弹从他们头顶弹过去,虽然自己屁事没有,但看看自己的左右,直接就被当场吓傻。
实在是太血腥了,各种无头尸体。
那些失去双腿的家伙,哭得撕心裂肺,更加动摇士气。
土着仆从军扛不住心理压力,转身就舍弃城墙而逃,只剩下几十个哥萨克在防守。
眼见大同军已经登岸,棱堡又有热气球守着。剩下的哥萨克也不愿坚守,趁着大同军还没杀到,舍弃城堡逃向北边,划着小船回母堡去了。
巴什科夫全程观战,此刻面无表情,他认为还能坚守一两个月的子堡,却在自己到来的第三天就失陷。
他转身对副官说:“立即派人回赤塔,所有援军,都在赤塔集结,不要分批前来。我这里还能坚守,让他们集结之后,再从赤塔出发。城堡上游会被敌军切断,让他们提前登岸,走陆路前来支援。”
母堡外围有三道障碍,而且大同军的炮兵阵地很难架设。由于距离和风向原因,热气球只能轰炸最近的一处棱堡。
接下来的战斗,依旧不好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