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戚更是咬牙道:人家都拒绝你了,怎么还这么死皮赖脸。
文沅面露不善:关你什么事,我没机会你就更没机会!
封戚上前一步,一声你字还没出口,姚野已经小跑上来,揽住了封戚的腰身:哥,你冷静一下。
季衷寒只觉得耳朵都像被刺了一下,不适感从耳朵一路走到心房,密密麻麻地散了开来。
文沅看了眼封戚被搂住了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她转头对季衷寒说:我是不会放弃的。
说完后,她正想离开。
就在这时封戚大力地搡开姚野,姚野惊呼一声后,肩膀撞在了墙上,刹那间脸色全白,捂着肩膀冷汗都下来了。
文沅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看到这一幕,又停住脚步。
姚野抬起苍白的脸,看向文沅。
不知为何,季衷寒竟然从姚野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种心酸的哀求。
而这种哀求,竟是冲着文沅的。
文沅看了姚野好一会,却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
姚野落寞地低下头,捂着肩膀吃力地对封戚说:我好像肩膀脱臼了,得去趟医院。
受害者都这么说了,封戚只要不那么混蛋,都该亲自把人送去医院。
何况,封戚从来也不是不负责任的性格。
封戚拿出手机,叫林芮开车过来,挂了电话后,他不悦地对姚野道:谁叫你冲过来的。
姚野苦笑了下:总不能看着你真对文小姐动手。
封戚轻哧道:你倒是对她一片痴心,但她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封戚话语停了下来,看了眼季衷寒,好似才意识到他在旁边不方便说话一样。
季衷寒感到了一阵尴尬,就像他是个局外人,听到不该听的事情,得知了不该得知的内幕。
封戚皱眉,凶恶地冲季衷寒说:给我离文沅远点,别以为她说喜欢你,就真的是喜欢你!
季衷寒垂下眼:我也没信她喜欢我,文小姐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与其说开玩笑,文沅好像更喜欢刺激封戚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当年被封戚甩了以后,记到现在。
如果是这样,真正让文沅念念不忘的,该是封戚才是。
宁愿撒出喜欢他这样荒唐的谎话,都要挑衅封戚。
我不管你到底跟几个女人有混乱的关系,脚踏了几条船,文沅不属于你能踩住的船。你别到时候想玩别人,反而被别人玩死。封戚说这话时,声音微凉。
季衷寒不可置信地看着封戚,又望向一旁的姚野。
他说不清是被封戚这样污蔑而感到羞辱,还是因为姚野在旁边看见他这么狼狈的一面,而觉得难堪。
但凡封戚愿意给他一点体面,都不应该在外人面前这样让他没脸。
姚野识趣道:哥,我实在疼得受不住,先去医院了。
封戚对他说:既然是我弄的,我会送你去。
说完后,他搀住姚野,往电梯的方向走。
季衷寒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的身影步入电梯。
封戚转过身来,他们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相视,是季衷寒先收回了目光,伸手用房卡开了门,这时电梯门也跟着合上,将封戚彻底挡住了。
季衷寒开了门后,却没有马上进去。他伸手捂住了胸口,那里连绵不断地传来窒闷感,叫人无法用力呼吸。
几乎是深吸一口气,都能感受到喉间传来无法控制轻颤。
半晌季衷寒还苦笑一声,封戚对他有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是从重逢那会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还会难受。
再说了,封戚又为什么要给他脸面,封戚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他在期待什么?
只是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就真的以为封戚对自己有所不同?
所以心有期待了?
对别人产生没必要的期待,就只会受伤。
季衷寒站定数秒后,没有推开房门,而是快步走向另一个电梯。
幸运的是,那电梯来得很快,等他赶到酒店大堂时,封戚还站在车外,探着身子往里面说着什么。
季衷寒小跑过去,站在封戚的身后稳定了下呼吸,才开口道:我需要跟你谈一下。
封戚听到他的声音,惊讶地望过来,这时车里的姚野适时发出了疼痛的呻吟。
季衷寒跟着上了车,然后对封戚说:先送他去医院吧。
林芮抓着方向盘,从前排转过头来。
封戚愣在外面,好似根本不知道季衷寒在想什么。
就连姚野,喊痛的声音压低不少。
季衷寒如同一个不速之客,安安静静地坐在车上,即使不说话,也充满存在感。
是林芮先开得口:老板,赶紧上来,你想让姚先生疼死吗?
封戚这才跟着上车,但和季衷寒隔了一个位置坐下,脸上也别别扭扭。
季衷寒一路都没说话,他在静静地构思着措辞,以及一个早该解释的事情。
就是,他和文沅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年之所以不解释,也是因为封戚对他做了那样的事。
在那事以后,无论什么话,他都不想和封戚说了。
车子行驶的很快,刚到地方,林芮就把姚野架了下去,车门猛地关上,生怕封戚也跟着下去了。
好在封戚没有要跟下去的意思,林芮多少松了口气。
她像个大力金刚一样抓着姚野,恨不得把人背着飞奔起来,让他别坏了好事。
姚野一脸冷汗地对林芮说:小姑娘,你轻一点,我原本只是脱臼,再这么下去就要骨折了。
林芮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手上的力道却还是松了不少。
这时车里一片安静,林芮努力给他们创造出的空间,两个人却没有一个主动说话。
倒是封戚不自在地动了动: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衷寒深吸一口气,他把当年他和文沅到底怎么遇上,又为什么在酒店一块出来,给交代得明明白白。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对文沅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我跟她就没有过你想的那种龌龊关系。季衷寒说。
季衷寒:还有,你说我脚踏几条船,这种污蔑人的话,请不要张口就来。不管你误会了什么,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封戚轻笑一声,瞧着不是很信。
季衷寒见了,也没有动怒,只是用最平静的语气问封戚:正如你所说,我现在怎么可能对女人还硬得起来。
我曾经在你身下像个婊子一样,又怎么可能还去糟蹋别的姑娘。
封戚身体僵住了,话是他说的没错,但这种话从季衷寒嘴里以一种近乎平淡的语气说出,又是完全不同的味道。
他只为羞辱季衷寒而口不择言,但季衷寒却好像陈述一个事实。
季衷寒看着自己的指尖:我再也不可能去和别人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