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斐的神情冷漠,并没有搭理她的话,吩咐各路人马马上拦截附近一切可疑的人。
他这举动就在告诉任念念,于安河是真的不见了。
任念念心底的那点儿期望落空,咬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明知道他会有危险,为什么还让他来这边?而且只放了那么几个人在山上,你是什么居心?!”
她的后背发凉,就那么盯着阿斐。
阿斐看也未多看她一眼,冷冷的说道:“我现在没空和你闲扯。”
他说着便快步的离开。
任念念是想拦住他的,但在这时候,越是起哄,就越是不利。但她已经不相信阿斐了,立即就奔到了有信号的地方,颤抖着手拿出了手机来,拨打了齐青的电话。
齐青倒是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来,她还未说自己的目的,齐青就说道:“我现在就在山下。”
这就说明他是知道这边的安排的。任念念的脑子里乱得厉害,还未说话,电话那端的齐青就说道:“不必担心,这些都是于先生安排好的。”
任念念的脑子就跟一团浆糊似的,马上就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儿?”
齐青回答不了这问题,只回答道:“这边的所有道路都有人守着,于先生即便是落到他们手中,他们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只要缩小了距离搜索,很快就能找出他们的位置。”
任念念的额头突突的跳动着,她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问道:“于先生还做了什么什么安排?”
齐青却不知道这些事儿,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我不清楚,我听安排行事。但你放心,阿斐应该能保证于先生的安排,他不会拿于先生犯险。”
任念念沉默了下来,好会儿才开口说道:“好,我知道了。”
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不再无头苍蝇似的的乱窜,直接跟到了阿斐的身边。她在这个时候,谁也不相信。
在下半夜时,阿斐是从容淡定,有条不紊的,但随着天色渐渐的亮起来,仍旧没有找到于安河,阿斐的从容淡定不复存在,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声音冷得像冰一样。
饶是任念念再什么都不知道,这时候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事情已经失控,超出了他们的布局。
她的心里一点点的往下沉着,她是想拦住阿斐质问他的,但她很清楚,这时候质问她没有任何意义。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是在演戏。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于安河现在都已是非常危险。
任念念在此刻甚至不知道该求助于任何人,她没有再跟着阿斐,马上拿出了手机来,拨打了宋于的电话。
这个时候除了宋于,她不知道她还能相信谁。
她虽是给宋于打电话,但接电话的人却并不是她,而是唐续。任念念现在谁也不相信,并不对唐续吐露半个字,只说有事找宋于。
宋于倒是很快接起了电话来,任念念不等她开口问,马上就开口说道:“阿于姐,于先生出事了。”
她一直都是惶惶然的,一整晚没睡加上提心吊胆的,声音哑得厉害。她现在能信任的人只有宋于,简单的将所有的事儿都说了。
她的能力有限,在这个时候甚至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于安河。
她是恨自己的,如果自己没打盹,如果自己再离得近点儿,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宋于在那端是急的,但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无助来,还是安慰她,让她相信阿斐。她会马上就过来。并告诉她有任何异常就给她打电话。
任念念应了好,宋于这时候也没心情再安慰她,马上就挂了电话。
手机在她的手里握得紧紧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回头看向了唐续,开口问道:“你是不是都知道?”
她的脸色难看得厉害,紧紧的咬着唇。
她这话是白问了,要说唐续不知道,她是不相信的。她问完之后不等唐续回答,马上就打电话订机票。
唐续确实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他这时候不敢嬉皮笑脸的,说道:“你刚才也说了,要相信阿斐。他一定会保护于先生的安全。你先别着急,我订机票,我们马上过去。”
他是雷厉风行的,马上就让人备车,并且订最快的机票。一切安排好,他马上给阿斐打了电话,询问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斐在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以一句知道了结束了通话。
司机早已经发动了车子在等着他们,宋于拎着简单的行李,不等唐续殷勤的上来打开车门,便坐进了车里。
事情确实已偏离了他们所安排的,唐续一路上都在打着电话。
宋于反反复复的拨打着于安河的号码,得到的都是关机的提醒。她什么都不问唐续,只是抿紧了唇坐着。到了后边儿一直打不通电话,她索性闭上了眼睛,并不去看唐续。
唐续是焦头烂额的,待到打完了电话,才说道:“媳妇儿,你相信我,这只是意外。我知道他要以身犯险时是持的反对意见,也打算告诉你的。但他再三的说不会有事,我这才瞒了下来。”
知道于安河要以身犯险,他是不答应的。现在还没到需要他以身犯险的地步。
但于安河已经做了决定,这不是他能阻挠得了的。他也再三的保证,一切都安排好,只等着人上钩。
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唐续自认为他不会在小沟里翻船,既然都已安排好,他也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谁知道竟然出了意外。
他这会儿是一个头两个大,祈祷着于安河不要有任何事。
宋于抿着唇没有说话,路边有巡逻车呼啸而过。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了唐续,开口问道:“你说大哥一直在白城对不对?”
唐续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点点头,说道:“那边的事儿还需要善后,他暂时都呆在那边。”
宋于咬紧了牙关,说道:“你说的善后,指的是善什么后?”
她一字一句的,唐续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是将事儿怀疑到了唐尧的身上了。
于安河并不清白,尽管现在清白,但这也难掩他以前是从黑暗中爬出来的事儿。他们谁都清楚,如果拿下了他,对唐尧来说是大功一件。
在曾经,于安河是在青禾市能横着走的人,曾在青禾市的上头,留下了浓厚的一笔。他虽是帮助了唐尧铲除了大毒瘤,但唐尧真的能抵得住诱惑做到守信?
卸磨杀驴这样的事儿,不是没有发生过。也不是不可能。
宋于的脸色灰白,牙关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唐续的脸色并不好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不可能,大哥答应过我的。他说过不会动他。”他说完后沉默了一刻,接着说道:“我打个电话。”
他倒是并不避讳着宋于,拨通了唐尧的电话。他的心里是烦乱的,他并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唐尧不会卸磨杀驴。
因为,阿斐把于安河的性命看得比他还重。他说已经安排好,那就绝不会出了意外。而现在意外已经出了,只能说明,其中一定有变故。
宋于会怀疑的唐尧的身上,这其实……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