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安河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没有。”稍稍的顿了顿,他问道:“怎么,感觉你好像见到我有些失望?”
任念念确实是有些失望的,这下却赶紧的摇头,干笑着说道:“怎么会,我这见到您高兴还来不及呢。”
于安河的脸上仍是似笑非笑的样儿,并不说话。
任念念是从头到脚都不自在的,低头看着脚尖。站了那么会儿,于安河才淡淡的开口说道:“坐。”
任念念虽是头疼,但并不敢违背于安河的话,摸了摸鼻子,在于安河的对面坐了下来。
屋子里十分的安静,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风吹动树叶的哗哗声。于安河并没有马上说话,隔了会儿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回家?”
陆迟的事已经解决,任念念从于宅离开,他以为她是要回家了的。没想到她竟然呆在这儿。
任念念没想到他会问这事儿,身体微不可察的僵了起来。随即笑笑,没有去看于安河,开口说道:“不为什么,我已经成年。”
于安河并没有追问下去,视线冷冷淡淡的扫着她,开口问道:“你是打算就呆在这边,一直以坑蒙拐骗为生?”
他的语气冷淡,但却没有任何嘲讽的。非常的平静,只是在陈述一事实。
他查她在干些什么这是轻而易举的事儿,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任念念的脸哗的一下红了起来,她仍旧低着头,开口说道:“这就不劳于先生费心了。”
她面色冷淡,一直看着地上的影子。
于安河没有说话,视线就那么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隔了会儿,才开口说道:“有没有什么想做的?或者去上学?”
她虽是油滑且老气横秋的,但年纪却不大。
任念念完全没有想到于安河会冒出那么一句话来,她抬头看向了他,脸上露出了一些讥讽来,说道:“任先生是打算做大善人吗?”
于安河并不理她的讽刺,抬腕看了看时间,说道:“去休息。”结束了这话题。
任念念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抿了抿唇,抬起头直视着他,开口说道:“我现在也很好,不需要于先生帮助。”
于安河的一双眼眸中深深沉沉的,看着她并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任念念先低下了头,轻声的说道:“于先生不需要为我担心,我很好,也会照顾好自己。”
于安河仍旧没有说话,隔了那么一两分钟,这才淡淡的说道:“去睡吧。”他收回了视线来,端起了已经凉了的茶水慢慢的喝了起来。
任念念说了那么多,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她头疼得很,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上了楼。
于安河却久久的在客厅里坐着,一双眼眸看向了黑沉沉的外边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任念念的头虽是疼,但倒在床上却再也睡不着。她并不知道于安河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施以援手。但她并不想再欠任何人的。
头疼得厉害,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敲门声响了起来。她以为外边儿是于安河,整理好衣服这才出去,但外边儿的却并不是于安河,而是阿姨。她是恭恭敬敬的,将一杯水和一粒药片递给任念念,说道:“于先生说您头疼,让我给您送药上来。”
她在下边儿时一直在忍耐,自问没有表现出来。没想到于安河竟然知道她在头疼。
任念念不知道心里该是什么自问,那么呆呆的站了会儿,接过了阿姨手中的药片和水来,咽下后将杯中的水喝尽,然后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阿姨微微笑笑,很快便离开。任念念昏昏沉沉的回到了床上倒了下来。
不知道是药见效快还是她的心里作用,头疼渐渐的止住,她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昨天于安河就说要离开的,任念念原本以为他今天是要走的,但于安河却并没有走。她睡到中午起床他已经外出了,也没有提要离开的事儿。
醉酒后任念念并没有胃口,阿姨虽是煮了粥,她也是恹恹的不想吃。
阿姨在将给她煮的醒酒汤端上来后见她的脸色苍白,开口问道:“任小姐,需不需要给您叫医生过来看看?”
哪里那么矫情。任念念摇摇头,说道:“没事,就醉酒后遗症。”
阿姨并没有坚持,开口说道:“于先生今天吩咐了,说您要是想出去就出去,但让您回来时回到这边来。”
任念念这下不由得一愣,说道:“于先生不是要走了吗?”
阿姨微微笑笑,说道:“我不清楚。”
任念念有些心不在焉的,于安河虽是让她出去,她却并不觉得怎么高兴。没精打采的搅拌着碗中的粥。
阿姨看了看她,又说道:“于先生还说了,您要是出去了,晚上九点前一定要回来。您应该不会敬酒不吃吃罚酒。”
任念念是有些悻悻的,点了点头。
她是闷的,吃了半碗粥之后呆呆的坐了会儿,还是出去了。
她昨天在宅子里呆了一天,出了院子,巷子里的烟火气儿扑面而来。她在宅子门口站了好会儿,这才慢慢的往外边儿走。
外边儿车水马龙,小贩的吆喝声传出去老远,她莫名的有那么些的恍惚。
任念念哪儿也没去,回了她那湿冷的小宅子。这边和于安河那边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但却只有这儿让她觉得心安。
她是有些烦躁的,不知道于安河为什么盯着她。但无论如何,她是得生存下去的,在宅子里呆了会儿,她往黑市去了。
她并不想回于安河那边,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踩着点儿的回去。
本以为于安河已经回来了的,但却并没有。阿姨一见她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来,说道:“任小姐回来了,菜还热着,您洗手就可以吃饭了。”
任念念是想说不用的,但话还未说出口阿姨就匆匆的往厨房去了。
阿姨很快摆上了饭菜,任念念在外边儿只吃了包子,向阿姨道了谢。
端起碗筷,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开口问道:“于先生还没回来吗?”
阿姨摇摇头,说道:“还没。”
任念念原本是想问于安河去干什么了的,但知道阿姨可能并不知道,于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她是有些儿纳闷的,吃了一会儿饭后看向了阿姨,开口问道:“于先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去吗?”
阿姨摇摇头,说道:“于先生不会同我说这些事。”要知道也是这边的管家知道。她不过是一阿姨,怎么会知道于安河的行踪。
任念念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于安河的车直到深夜十二点才驶进了院子里,彼时任念念还没有睡,她是想起床的,但最终还是躺在床上没有动。
于安河他们像是有事,并没有人上楼来。下边儿的灯也一直都亮着。任念念最终还是没能躺住,悄无声息的爬了起来,在门口站了站后,打开了门往楼梯口走去。
于安河和阿斐并没有在客厅里,客厅是空荡荡的。任念念看向了书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