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逾静回了母校。高考后的校园一片沸腾,被压制了三年的天性,在这一天释放了。参加完毕业典礼后,许多同学将累积了三年的试卷从楼上扔了下去,还有几个喝醉了同学,扶着各自肩膀唱歌,不远处还有人在弹吉他表白。
许如清他们全班去外面聚餐了,林逾静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站在阳台上看了看底下形态各异的同学们,忍不住大声喊了一句,“高中再见!大学你好!”喊完连她自己都笑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是疯狂的,都是一样的,谁也不会关注你做了什么。
随后她回到教室,站在教室的最后面。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她一人,但她感觉他们仿佛都还在教室里。坐在自己旁边的包打听陈佳佳正在玩手机,窗户口戴眼睛的姜玲头也不抬的看书,坐在最后排的李胖子又在偷吃零食……林逾静将每张课桌都摸了一下,将每个人都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最后拿出手机,站在教室的最后面,拍了一张照片,里面只有空荡荡的教室和满满的青春回忆。最后,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教室,关上所有电灯,轻轻拉上门,走了。
第二天清早,天下着小雨,林逾静撑着雨伞,手里提着一份带给许如清的早餐,和另外一份小煤球的小鱼干,踏着欢快地步伐来到许如清家门口。父亲的病差不多好了,高考也完了,大学梦想即将开始了,想到这,她就觉得心头畅快。
“叮咚,”林逾静按了按门铃,没反应,她正想像往常一样,去从鞋柜那里拿钥匙开门时,门忽然来了。
“你来了?”是萧珊珊,她怎么在这里,林逾静都忘记收回拿钥匙的动作了,“如清他还在睡觉,要不你等下再过来。”
“他,他……”林逾静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清?她什么时候叫他如清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她感觉自己的心有点慌了,下意识用手撑住了鞋柜。
“对了,小煤球被如清扔了,因为我不喜欢它,”萧珊珊看着她慌乱的表情,很得意地说,还用手拨了一下头发,脖子那里的一个殷红色印记,特别显眼。“你们已经不般配了,他那么好,当然值得更好的。”
林逾静的耳朵嗡嗡的,不知道萧珊珊在说什么, 她什么也听不进去,那道殷红的唇印,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地放大。昨晚妈妈告诉自己,家里的生意失败了,爸爸又生病了,为了爸爸的休养,一家人可能会回老家住上一段时间。
林逾静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好想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也不想问那杯豆浆了,难怪昨晚他没有回自己的信息,原来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我想见见他。”
林逾静小声地说,在他的正牌女朋友面前,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尴尬,曾今几何,我们已经越走越远了,她看着萧珊珊,目光很坚定。
“不见,我现在是他女朋友,所以你请走吧。”萧珊珊说完将门关上了。林逾静嘴巴动了一下,想说什么,最后又没有说,眼底升起了水雾,转身走了。
雨越下越大,她的眼泪也越来越多,撑着雨伞,大声喊道,“小煤球,小煤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