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并非无迹可寻,是他太执着于这位“兄弟”的辈分!
这些年晏回时对得住他。像他那种出身名门的利己主义,能待他毫无保留就已经是最奢侈的。他觉得此生能得这样一位知己,足矣。
可现在一回想,这冷血杀手对他殷勤,可不就是为了偷他的人吗?!
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火冲上脑门,苏锦文面目狰狞:“你偷我女儿没关系,但你不能背着我偷!”
他觉得不太对。
又纠正:“你好好问我要,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偷什么偷!”
晏回时态度诚恳:“我的错。”
苏锦文:“你说过会把她当女儿一样对待!”
晏回时:“除了没血缘关系,我待苏雁不比你差。”
“用不着你提醒我你两没血缘!”苏锦文表情不可思议:“你就没思想争斗过?”
晏回时:“争斗过一阵子。”
苏锦文讥诮道:“你都争斗什么了?来,说来听听。”
晏回时:“和你现在的想法一致。我想过放弃,半年没有和她联系。”为期半年的戒断,并没有成功。
苏锦文抖出一根烟,风太大,怎么也点不着火。
晏回时上前,虚捧着手帮他点燃。
苏锦文吐出烟圈,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
“蜜蜜追的你?”
晏回时:“我追的她。”
“禽兽!”苏锦文又猛吸了一口烟,再深吸口气:“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大二,下学期。”
“那你还不算太禽兽。”苏锦文摁灭烟头:“异地了近三年?”
“嗯。”
还挺能坚持。苏锦文瞥一眼他嘴角的伤口:“我口袋里有药,你自己拿。”
晏回时:“不用。”
“不用也得用!”苏锦文把烟叼在嘴里,拧开软膏,往他淤青的下巴嘴角一顿乱涂:“哼,想去蜜蜜跟前卖惨,破坏我们父女关系,没门儿!”
晏回时陈述事实:“擦药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苏锦文火气又上头:“现在是你偷我女儿,你还敢这么硬气!?”
晏回时怕被他搞毁容,拿过来自己擦。
“因为我有信心给她幸福。”
苏锦文:“就不怕我棒打鸳鸯?”
晏回时实话实说:“怕。”苏雁上大学那几年时间不短,但他觉得可以更长一些,因为惧于面对。
后来又想给她正常的恋爱状态,就做好了主动坦白的准备。
“我越是表现得心虚,你越不会放心。”晏回时了解苏锦文。
苏锦文嘲讽道:“你这么坦荡荡光明磊落,我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晏回时:“不用紧张。”
苏锦文吹胡子瞪眼:“谁紧张!你这是颠倒黑白你抢我词!”
晏回时抱歉道:“对不起。”
苏锦文看他沉着冷静的样子就来气:“你现在就没什么心理负担?”
晏回时平静道:“没有。”
苏锦文一秒炸毛:“你为什么没有!?”
晏回时:“我用了五年时间才找到标准答案。那些心理负担,早被破译了。”
苏锦文冷笑,再点燃一支烟。
晏回时说:“我给到苏雁的,恰好也都是她想要的。”
苏锦文打累了,没力气动手,只能在嘴上骂骂咧咧:“把你能的!打个比方我听听。”
“比我年纪小的没我有能力,跟我在一起,她只需要做自己。她想做任何事我都能无条件支持。她十几岁就在我身边,除了你,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的需求。”
他这番话说的很有诚意,没有刻意炫耀的意思,像是早就反复思量过。
苏锦文没法反驳。年纪小的男孩确实不靠谱,女孩要陪他走很长一段路,等他成功了,心也变了。
道理他都懂,可这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他闺女,他咽不下这口气!
晏回时卷起衬衫袖子,手臂上那道伤疤触目惊心。只是裂开,没有流血,他拉上袖子没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