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笙倾身在他唇上亲了亲。
时南说不出什么感觉,他既希望宋小白没有消失,又怕宋林笙真的突然不见了,反正就是各种纠结,各种忐忑。
下午时南去见了梅清仪,梅清仪听时南说了最近的情况后,问时南:“那天你说你有个想法,说来听听。”
时南有些紧张的坐直身体,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口才清了清嗓子道:“通过我这些天的观察,我觉得他的言行举止不像是双重人格,双重人格或是多重人格最重要的就是性格不一样,反过来说如果性格一样那其实就是一个人啊。”
“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梅清仪问。
“我觉得吧。”时南倾了倾身,因为不自信声音突然放轻,“他会不会是自己觉得自己是双重人格,其实只是失忆,间歇性的……那种失忆?”说到最后时南又有点儿怀疑,间歇性失忆能这么准确吗?每天卡点失忆?
有点儿离谱。
时南忐忑的看着梅清仪,却见梅清仪却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其实我也是这么猜测的。”
时南眼前一亮。
梅清仪双手交握放在桌上:“当初你为什么会说他是双重人格?”
“因为我白天晚上见到的人不一样。”时南回答。
“对,因为你分别见到了白天的他和晚上的他,那么除了你自己看到的,还有谁告诉过你他是双重人格?”
“谁告诉我?”时南愣了一下,“没人知道啊,就我和他……他自己?”
时南顿了一下,觉得自己大脑有些跟不上了。
“双重人格一般是不会知道另一个人格的存在的,但他却很清晰的知道自己有另外一个人格。”梅清仪又问时南,“如果你今天早上起床发现日期不对,本来应该是22号,但你的日历显示是23号,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我失忆了啊。”时南几乎是机械似的作答,“我昨天的时间呢?为什么没有了?是不是日历错了?难不成我记忆出了问题?”
梅清仪点头:“这是正常人的思路,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他为什么会那么笃定自己是双重人格,而且有强烈的时间概念,准确到几点来转换人格。”
时南:“是啊,为什么?”
梅清仪看时南懵逼的样子笑了一下:“他是不是很聪明?有没有测过智商?”
“智商多少我不知道,但肯定很聪明。”时南挠挠脖子,“反正比我聪明多了。”
“我还有个另外的想法,但现在不能告诉你。”梅清仪想了想,“这样吧,你回去后试着用对待同一个人的方式对对待他们两个,看看他们的反应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一直都是同等对待的啊。”时南皱眉。
“不。”梅清仪摇头,“不一样的,我记得你说过你遇到他们两个的时间点不同,情感的发展也不同,你先让你自己变成一个人,然后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你懂我意思吗?”
时南叹口气:“这点儿智商我还是有的。”但他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出轨。
梅清仪被时南逗笑了:“你平常也不要太紧张,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他以前一定经历过什么重大的变故或者是发生过什么事情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和心理负担,这些都是可以治疗的,但前提是我们要对症下药,加上病人要自己配合。”
时南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我觉得他们两个都想要把自己给‘杀死’,他会不会出问题啊?”
“大概率是不会的,我推测,这两天,另外一个他应该会换回来。”
“为什么?”时南有些好奇,“之前他们都是早上晚上来回换,但最近这段时间,每一个都可以连续三四天是同一个人,是不是只要不换,就可能一直是一个人?”
“不。”梅清仪摇头,“你可以观察一下,如果连续几天不换,他整个人的状态一定是很差的,因为他发现他自己可以控制人格的转换,所以坚持的时间越长,他自己就会不自觉的给自己心理暗示,你这样太累了,坚持不下去了,那时候就一定会换回来的。”
时南理解是理解了,但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梅清仪挑了一下眉:“我对他真的很好奇,他像是个疯子。”
“什么?”时南皱眉,忍不住反驳,“他不是疯子。”
梅清仪笑着道歉:“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嗯……怎么说呢,疯子与天才其实仅一步之遥。”
时南撇撇嘴,那他也是个天才,不是个疯子。
时南从心理诊所出来,先回了公司,然后等宋林笙一起下班去酒店陪顾书为和丁雨吃饭。
顾书为和丁雨打算先在这里租个房子,然后再慢慢商量买房子的事情,而过两天顾书为要先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留丁雨自己在这里。
“爸,妈,这样吧,你们先去我那里住着,我那儿吧可能是小一些,但是咱们一家先凑活一下也行。”时南说。
听到时南这么说,顾书为和丁雨很开心,但还是拒绝了:“算了,你们小两口住的好好的,我们就不掺和了,租个离你近一些的房子就好。”
“这样吧。”时南说,“我看看我们小区里还有没有往外出租的房子,你们先暂时等两天,要是我爸回家了,我妈就到我那儿先住着。”
“好好。”丁雨眼睛亮了下,“能在你们小区租一个房子最好不过了,这样也方便我就近照顾你。”
回家的路上,是时南开车,宋林笙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其实不用梅清仪说,时南也知道宋林笙状态不是很好,看着就很累。
今天的宋林笙依旧是没有换回来的一天。
晚上,宋林笙搂着时南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人的心思都不在电视上,时南往上蹭了蹭抱住宋林笙的腰,头枕在他胸口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宋林笙。”
“嗯。”宋林笙懒懒应了声。
时南又喊了声:“宋林笙。”
“嗯。”宋林笙也就又应了他一声。
时南喊了多少声,宋林笙就应了他多少声,也没问过他喊他做什么,只要他喊他便应着。
两人在沙发上眯了会儿,到了半夜,宋林笙将时南抱进卧室,打算睡觉时,时南迷迷糊糊说了句:“开着床头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