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过,她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她知道巩绍元向来心狠,他肯定会想尽办法对付巩眠付,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巩绍元用的办法,会狠到这种地步。
其实,她没想过真的要巩眠付的命。
如果她当真那么狠,早在当初对着唐心慈时,就是一一将过去的那些账全部清算,而不是以一巴掌来结束所有了。
她对巩眠付,是憎恨的,她恨他过去为了唐心慈伤害了她,还有那个无辜孩子的死,也跟他有摆脱不了的关系,这一些恨,促使了她在巩绍元向她提出合作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这好像是藤蔓一般的存在,紧紧地缠绕着她的脖子,一天不扯下来,就只会让她无法呼吸。
可她真的没想到会是这么的一个结果。
这样可怕的一个高度,连人带车都翻了下去。
那时候的巩眠付,是怎样的心情?
只要想到这一些,她的双腿就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力气,她瘫在地上,身子不住地颤抖。
有人过来将她扶起,走到旁边之后,这人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巩太太,你别太伤心,我们会尽力的。”
她抬起头,这人的眼里尽是对她的怜悯,待离去后,她抬起手抹了一把,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一片湿润。
她哭了?她为什么会哭?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巩眠付死了,她就自由了,往后不管她去哪里,都不需要躲躲藏藏,更不需要害怕终有一天,他会突然冒出来,扰乱她的生活了。
这明明就是她想要的,但是,她左边胸口处那狠狠揪住的疼痛,又作何解释?
江沅阖上眼,那眼泪却像是怎么都止不住似的,肆无忌惮地蔓延她的脸颊,还有那痛,越来越明显,几乎要让她难以喘息。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一个人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泪眼模糊地抬起头,认得这是巩眠付身边的人,老白。
这一次过来俞城,也是他跟着巩眠付的。
老白向她点了点头,而后开口。
“太太,我让人送你回去酒店吧……另外,巩爷有些东西,让我私下交给你。”
江沅颌首,离开了事发地以后,就前往市区。
那一间房间,是巩眠付来俞城居住的,衣橱里甚至还挂着他的衣服,而床头柜上,放了他惯吃牌子的香烟。
她走进去,隐约的还能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古龙水香味。
老白也跟随着走进房间,他将那条链子和一封信递到了她的面前。
“太太,这是巩爷让我交给你的。”
江沅站在那,看见他递过来的链子时全身僵硬。
即便过去了五年之久,但是她不可能会认错,那是她的链子,旧时,江成和还在世时送给她的链子,而这条链子,本该在五年前那场意外中被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