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哪里还得问过你意见么?”
“你是不是将一个老奶奶送去医院了?”
他的话,让她微讶,她不由得狐疑地蹙起了柳眉。
“你怎么知道的?你派人跟踪我了?”
巩眠付没有立即回答她。
他看了她一会儿,说出口的话却是答非所问。
“我外婆有一个多年的故交,那故交在很多年前,她的小儿子曾经被拐卖了,这些年来一直都没能找着,可是他们家始终不放弃,至今找了几十年。”
江沅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她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盯着她,凸出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而上下浮动。
“就在昨天,终于好不容易有了消息。”
听到这里,她到底忍不住了。
“巩眠付,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他仍然只是盯着她,似是想从她的脸上探究出痕迹。
“沅沅,你有没有见过你的爷爷奶奶?”
她一怔,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事。
“这跟你有关系吗?”
她不想再继续呆下去,倏然站起身来,就想越过她走出主卧。
可他却攫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你出身江家,可是二十年前你和秦慕思的人生错位,你的亲生父亲叫秦文山,你还有一个亲生母亲,叫罗萍……我知道,有些事未免有些荒唐,但是为什么你的血液抽检结果显示倘若输血会有一定的几率出现gvhd?你知道什么是gvhd吗?那是一种只存在在直系亲属间输血才会出现的病症。”
他的话,她当真听不懂,什么gvhd?什么抽检结果?
她刚要说话,一道精光从脑子里一闪而过,她这才想起,她最近的一次抽血,恐怕,就是在昨天她送那位老奶奶去医院的时候吧?
而他所说的血液抽检结果,难不成就是那个?
如果把所有的话连起来,不难明白其中的深意。
她的脸色丕变,gvhd,直系亲属间输血……
难不成……
她无法想象下去,这么多年来,这样的事她根本就连想都不敢想,更没料到,终有一天会以这样猝不及防的姿态袭来。
江沅咬着下唇,良久以后,她只憋出一席话。
“你所说的什么血液抽检……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如果,你是想听见这一些,那么我的答案你满意了吗?开心了吗?”
巩眠付僵在那里,攫住她手腕的手不由得一松。
这个女人,永远都知道该如何往他心上插上一刀又一刀。
“江沅,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冷笑。
“我不知道你是哪个意思,反正从过去到现在,我所看见的你都不是真实的你,我也不想去猜你的心。巩眠付,我真的很累,呆在你身边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好累,如果哪一天你腻了,麻烦你告诉我,我会马上离开,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奢望在你身上得到些什么,而你,也无须像现在这样一再地猜疑。”
她说完这些话,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面前应声关上,他抿着唇站在那,心绪繁芜。
她离开了主卧以后,就随意找了一间客房,打开门走进去再将门反锁,下一秒,身子顺着门板逐渐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