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江沅正坐在急救室门口的长椅上,她看见他知道就冲到了佣人的面前,没顾得上她就语气急促地向佣人质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好端端地就摔下楼梯了?”
佣人缩着肩膀,她偷偷地往江沅那边看了看,才小声地开口。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正要上楼去打扫,还没走上几步,唐小姐就突然滚下来了,等到我反应过来,唐小姐就躺在血泊里了。”
这是实话,只是,她并没有提及江沅。
一旁,江沅的睫毛微颤,嘴角不漏痕迹地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这注定是难熬的一天。
接近傍晚的时候,唐心慈终于从急救室送进了普通病房,医生给出的答案是并没有大碍,只要休息个把月就行了。
唐心慈的脸上多处淤青,但幸好没有造成骨折什么的,也没撞到了脑子。
医生说,等到麻药退了自然就会醒过来。
江沅一直跟在后头,从急救室门口换到病房,她都是缄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巩眠付在眼前忙出忙入的。
这个时候,她真的很想让自己缩成一团,躲到一个无人发现的角落里。
她心里是不舒坦的,那个女人,明摆着就是故意而为的,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污蔑到自己身上,而她的丈夫,在另一个女人床前忙碌。
她憋着气,呆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男人到外交了住院费后,就让佣人回去拿换洗衣服,等到佣人走后,他才撇过脸来看她。
只是,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江沅抬眸看他,心里想着,现在他还不清楚事情详细,倘若他知道了,会不会如唐心慈所料的那般用责备的眼光看她?
她突然有些怯怕,深怕那个结果不是她想看到的。
江沅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刚想说些什么,病床那边传来了声响。
男人顺势望了过去,快步走到病床前,帮着扶坐起来。
“醒了?”
由于失血过多,唐心慈的脸色难免有些苍白。刚刚坐起,她似是昏眩了一下,好半晌才回话。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医院?”
巩眠付在她背后垫了枕头后,才蹙着眉头看她。
“你忘了?”
唐心慈先是神色迷糊了半分钟,而后双眸才渐渐恢复清明。
她转动眼珠,瞳孔在瞧见不远处的江沅后,立即染上了恐慌,就脸身子也不自觉地缩了起来。
“不、不要,我真的没有……真的……”
她说了这话后,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赶紧就闭上了嘴。
但她的话,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眉宇间的疑惑凝聚,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心慈?”
唐心慈自觉说错了话,耸拉着脑袋坐在那,也没敢抬头去看他。
“我……我没事,真没事……”
她越是这副模样,巩眠付的眉头便越是皱得更紧。
“心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你滚落楼梯了吗?”
闻言,唐心慈的脸刷地一白,她勉强地扯起一记笑,目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