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冲出大门的一幕,却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现在,外面下着下雨,那个女人还有孕在身,这要是身子骨落了毛病……
到底他还是动了动身子,想要出门去,唐心慈站在旁边,看着他的侧脸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忽然,她小声地咳了几声,他立即转过头,面带急切地看着她。
“又不舒服了吗?你才刚醒过来,身体孱弱得很,下次如果要出门,就跟我安置在那的人说一声,来,我送你回去吧……”
他话音刚落,手便被拉住。
她微仰着头,带着几分哀求。
“我不想回去……眠付,我想住在这里,可以吗?”
她知道,她提出来的每一个要求,他都不会拒绝,当然,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亦是一样的。
……
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大街上,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空荡荡的一片。
这么大的雨,若是聪明些的人,都会懂得避雨,唯独她,孤零零的一道身影,在大雨中缓慢地行走。
那豆大的雨打在身上,生痛生痛的,却是怎么都比不上她此刻的心痛。
她并不聪明,所以,她陷入了这一个局里,当了一个彻底的傻子;她并不笨,因此在唐心慈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明白自己于巩眠付而言,不过就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
江沅抬起头,看着前方的路,灰蒙蒙的一片,这场大雨,让她就连前路都看不真切了,她突然觉得好茫然,没有了家,没有了可以去的地方,那么,她还剩下什么?
似乎,什么都不剩下了。
江沅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直到手腕被人扯住,她这才不得不停下脚步,身子摇晃了几下,随后才稳了下来。
她顺着扯住她的手往上看,不其然地,对上了许久不见的一个女人。
温曼双。
这闹心的事,还真是一桩接着一桩地来,直将她轰炸得快要受不了。
她用力地甩开她的手,温曼双也没在意,反而是一脸笑盈盈地看着她。
她的笑,带着说不出的嘲讽,是她无法忽视的。
江沅装作若无其事,硬着声音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曼双笑了笑,也不正面回答她的话,反而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怎么?受委屈了?还是被人赶出来了?”
她不说话,只是紧绷着脸。
她扬眉,心情似乎很好。
“瞧瞧你的脸,都哭成大花猫了,可别告诉我,你这是沙子吹进了眼里,我可不会相信有那么大颗的沙子。”
闻言,江沅抬起手抹掉脸上残留的眼泪,原来,她在逃出南楼的那一刻,竟然不自觉地哭了。
她为什么哭?是因为看见了那一幕吗?
她咬着下唇一声不吭,久了,温曼双也就觉得无趣,索性就双手环在胸前,带着几分深意看着她。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