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是顾虑到这里还有外人,而且正是葬礼进行时,有些古老的规矩还是得守的,所以然,她才会一直隐忍着没有发作。
而如今,仪式也终于结束了,她也不需要再继续忍下去了。
江沅杵在那,哆嗦着双唇开口:“今天是爸的葬礼,我……”
“你有什么资格来这葬礼?”
吕静说起话来,是半点都没有顾虑,有一些话,更是直截了当的就说了出来。
“莫非你在我们江家待了二十年,就自认为自己便是江家的人了吗?”
她张了张嘴,带着几分倔强。
“我知道我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是真的把你们当成我的亲生父母……”
“我们才不是你的父母!我们不是!”
“妈……”
“你别叫我妈!”
吕静的脸色难看得很,甚至于她的每一句话,她都不想去听。
“这些年,我真是养了白眼狼了,我们待你那么好,你是怎么待我们的?当初若不是你那个好母亲把两个孩子调换了,至于让我的亲生骨肉流落在外二十年吗?你在我们江家享了二十年的福,我以为你会懂得感恩,结果呢?你都做了些什么?!”
听见她的话,她禁不住蹙起了眉头。
“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听不懂?”
“你当然听不懂,”吕静冷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嘴上说你爸的死跟思思有关,无非就是想要瓜分我们江家的钱财,我告诉你,没门!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得到我们江家的半毛钱!”
江沅怔住,她是怎么都没想到吕静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贪图江家的钱财,才故意造谣江成和的死秦慕思有摆脱不掉的关系?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我知道你们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也懂得感恩,我从来都没有奢想过得到些什么……”
只是,无论她说些什么,吕静都听不进去。
她早就认定了她所认定的那些事,自然而然的,此时此刻江沅所说的每一句话,在她的耳里都是借口。
她不愿意再听下去,带着秦慕思就想越过她离开。
见状,江沅难免有些着急,快步上前想要把她拉住。
就在这个时候,吕静一个转身,用力的推了她一把,江沅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有这么一个动作,整个人往后跄踉了几步。
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了,她下意识的阖上双眼,然而,预期内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而她向后陷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扑鼻而来的熟悉的男性古龙水香味让她哪怕没有回过头,都能知道这究竟是谁。
巩眠付及时将她搀扶住,刚刚那一幕当真是有惊无险,他甚至无法想象倘若他晚那么的一步,到底会有怎样的一个后果。
他抬起头,冷冷的目光扫向了吕静,后者的脸上没有一点的愧疚,反倒是满是嘲讽。
他的火气上来了,那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