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巩眠付跟她说过的话。
巩眠付说,二房那边,王谷兰曾经孕过两个孩子,可是,都没能留住,至今仍然是毫无子嗣,而巩家的规矩摆在那,巩玉堂自然不可能在外面有什么私生子女。
因此,巩家才会只有巩子安一个嫡孙。
只是,她也不敢全信他的话,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巩玉堂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很快便敛去了神色,然而,她还是看得尤为清楚。
“江沅,有一些事整个巩家都心知肚明,唯独是你被瞒在鼓里,大哥他们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就连爸都选择袖手旁观,眠付不打算让你知道,我们也便不能对你言说,你应该还记得,爸当初对你们的婚事是极为反对的吧?”
望着他的脸,她下意识的开口:“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出身吗?”
他笑,有些漫不经心。
“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你的出身,但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别的事。”
他总是带着这种态度,说一半不说一半的,把人吊在半空中,换着是任何人,都不见得好受到哪里去。
江沅垂放在身侧的手紧了松松了紧,不得不说,巩玉堂当真是掌握住了她的命脉,知晓什么对她来说,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
“你说的别的事情,那是什么事情?”
巩玉堂也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他抬眸,对上了她的双眼。
“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错的话,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她正欲继续问下去,却见他站起身来。
“那些事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宁可你这一辈子都不要知道,你还那么年轻,往后的岁月还那么长,可是,眠付却非要将你绑住……江沅,有一些事有一些人,你如今是不想面对也必须面对了,真相往往很残酷,甚至有可能会撕毁你现在的生活你现在的圆满,你确定到了那个时候,你能承受得住吗?”
他说完这话,就率先走向了门口,拉开门后扭过头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
江沅没有动,看着他径自走出了包房,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边。
她垂眸,看着桌子上几乎没动过的饭菜,柳眉微蹙。
在医院的时候,这男人说他饿了,使了法子让她陪他过来吃这一顿晚饭,然而,她这一刻才发现,刚刚就她一个人动了筷子,他的碗筷是连碰都没碰过,更别说是吃了。
明明,是他说要到这里来的,到头来,却根本连半点都没吃过,这,又算是什么?
一个得以跟她单独相处的借口?
江沅觉得,她是愈发摸不透巩玉堂这个人了,每一次,他给她的感觉都是高深莫测的,便也总是让她小心翼翼。
回过神来,她迈开步伐走出了包房。
在这之前,她本是打算自己回去的,可两人去的是同一个地方,若是找借口说自己回去的话,难免有些怪异,她便只能打开后座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