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曼双大笑起来,眼里全是对他的鄙夷。
“既然走了进来,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放你们走?”
他不怒反笑。
“你会。只要你还想在安城立足,你自然会放我们走。”
他顿了顿。
“而且你自个儿也知道,倘若我们走不出这里,你接下来的岁月也会变得痛苦不堪,就算离开了安城,可你必须过着暗无天日的藏匿生活,永远都没办法出现在人群中,甚至每隔一段日子就得换新的住所。因为你知道,巩家的人不会轻易放了你,你取我性命,他们必定要你生不如死,更甚是想死却死不了。”
这就是巩眠付的厉害之处,他向来都能准确抓住别人的弱点,然后,给予致命的一击,让人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巩眠付在安城的地位,并非寻常人家就能随便挑衅的。这个道理,她懂。
然而,她却笑了。
“你说得没错,如果想要继续生活在安城,我就必须放你们离开这里,可是,既然把江沅捉来借以将你引来这的最终结果是必须放你走,那么我又何必搞这么一出?简直就是浪费力气不是么?”
她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靠近,然而,就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步伐。
“巩眠付,你向来机关算尽,那你又可曾替你自己算过一把?你不可能一辈子都站在最高处,终有一天,你会被人拉下来,到了那个时候,我会笑着看你有多狼狈多凄惨!”
男人没有说话,但是在他旁边的江沅可以明显感觉得到,他扶住她细腰上的手倏然一紧。
温曼双的神色冷然,向旁边人使了使眼色,那几个大汉便走了过来,将巩眠付和江沅围成了一个圆。
男人的脸色紧绷,深如幽潭的黑眸闪过一缕狠光,却瞬间便消失不见。
温曼双的嘴角噙着笑,很淡,然而极为冷冽。
“我说过的,我说过我得不到幸福,你也休想得到!凭什么你可以生活如常?凭什么你就不该负起点责任?倘若不是你,我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既然我不好过,我也得让你变得不好过!”
说着,她瞥了一眼被他护在身后的江沅,脸上的表情渐渐开始了扭曲。
“我倒是想看看,你还能护她护到什么时候!你觉得我碍于权势必须放你们走,但是我告诉你,这世上有一种人是不怕所谓权势的!那就是不怕死的人!”
话音刚落,围住他们的那几个大汉便一涌而上,手臂粗的棍子眼看着就要往他身上挥去,他面容紧绷,将愣神的江沅推到一边,只手空拳地迎了上去。
他的身子僵着,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黑眸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他挡住了那人的棍子,反身长腿一扫,连人带棍一并踢落在地,另一边大汉冲过来就想往他身上挥拳,他弯腰避过,余光一扫,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空酒瓶,拿着酒瓶砸向了旁边大汉的头上。
“啪”地一声清脆声响,酒瓶应声而裂,那人头上顿时血如泉出,惨叫着滚落在地面上。
男人的动作矫健,应付得游刃有余。
突然,他听见耳后有凌冽的刀风略过,他侧身避过,后脚往后一扫,那人便立即闪避不及倒地不起。
温曼双的脸色刹是难看,看着己方明显落于败势,她的眼底浮现了一抹阴鸷。
精光一闪,她向旁边的其中一个大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趁乱溜到江沅的旁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擒住了她。
江沅的一声惊呼,让巩眠付分了神,迎面而来的一记重拳因为这一分神而没能避过,拳头朝他腹部打去,下一秒,他的脸色蓦地一白,额头上冒出了一滴滴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