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朱徽媞因为年龄未到,再加上她父亲泰昌帝的嫔妃还没加封封号,朱徽媞的公主封号,自然还没下来。
说起来,对于朱徽媞这个乐安公主,张璟其实没太多印象,真正让他对乐安公主有印象的,却是她未来的驸马巩永固——一个注定让明末无数皇亲国戚感到羞辱的忠臣驸马。
巩永固其他的事情张璟记得不太清楚,但有一点,张璟一直忘不了。
那就是真实历史上,李自成贡献北京时,巩永固在家用黄绳子把家中剩余子女绑在不久前去世,尚未来得及下葬的乐安公主灵柩上,说了句“此帝甥也,不可污贼手”。
而后,巩永固举剑自刎,阖室自焚死。
虽然后世亦有记载,巩家并未全家遇难,因为巩永固有一女嫁给了京营总督李国祯的儿子李公藩。
在北京城破之前,李公藩带着家财逃到了江南,直到后来康麻子的时候,他都还健在,并且“颇豪而好客,竟以寿终”。
不过,不管如何,巩家当时在北京城的人,都集体殉国了。
而巩永固,也做了一个受大明国恩的皇亲国戚该做的事情,这远比那些世受国恩,最后却迎逆贼入城的皇亲国戚好太多。
这种忠臣,死得悲壮,张璟深深记得,因为无论任何时候,汉族都需要这种人的出现,否则,汉族就真的没有骨气了!
“见过公主殿下。”张璟对朱徽媞行礼道。
朱徽媞见张璟对她恭敬行礼,脸上却是放松了一丝警惕,不过,张璟没有只是简单行礼,也没有太多敬畏,却是让朱徽媞有些疑惑,莫非张璟有什么背景不成,难道也是皇族近亲?
别看朱徽媞年纪小,但毕竟之前也是泰昌帝的心头肉,那时候宫里各种见到她行大礼的太监宫女锦衣卫太多了,所以对于张璟这种行礼,她很明白这说明什么。
没等朱徽媞疑惑太久,西李的声音便传来了,只听她道:“这是你皇后嫂子的族兄张璟,不得无礼!”
虽说张璟不是皇族,但毕竟张嫣是皇后,是朱徽媞的嫂子,有这层拐弯亲在,即使张璟名义上还是朱徽媞的臣,但更是朱徽媞的兄,所以朱徽媞在张璟面前也不能像对待宫里的一般太监、宫女、锦衣卫一样无礼。
当然,要是张嫣是朱由校的普通妃子的话,那张璟可就没这种待遇了,皇后和妃子的族人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这也是自古以来,宫廷里,无数人争破脑袋去抢皇后位置的原因,毕竟,妃子可以有很多,而皇后,却只有一个。
所以,在听到母亲介绍后,朱徽媞浅浅行了一礼道:“见过兄长。”
这简单的一礼,虽然不复杂,但张璟见了不少宫人行礼,自然明白朱徽媞的宫廷礼节,无可挑剔,看来,当初西李得宠的时候,泰昌帝无论是当太子还是皇帝,对这个西李仅剩的女儿,疼爱有加。
想到这里,张璟突然觉得,要是泰昌帝泉下有知,知道他生前最宠爱的女人,以及他的女儿,要因为妃子昔日沾染的错事,而被儿子坐视她们母女受到欺负的话,那想必会气得,连棺材板都压不住吧?
当然,现在那棺材板还没封了,还得等些日子,下葬才行。
也不知道朱由校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连继母和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受欺负都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