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便听闻石砫宣抚使秦良玉带兵入京,观这些兵卒像是土司之兵,看来定是秦良玉的兵马了。”李进忠看着那么多的古怪兵马入京,想到了什么说道。
“李公公说得极是,这定然就是秦良玉的兵,只是,皇爷让这数千土司兵直接入宫,未免有些不妥吧?若是出了差错,必生大祸!”王体乾在一旁有些担忧说道。
闻言,李进忠没有回话,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不这么想,而是他不敢再继续说。
毕竟,能让秦良玉和这数千土司兵入京师,进皇宫,那肯定是皇帝朱由校允许的,否则,京师的大门,这些土司兵都进不去,五军都督府的人绝对不会犯傻让这些人进城的。
而皇帝的命令,岂是他们这些太监敢违抗的?当然,这也更不是他们能随意议论反对的,所以李进忠不敢言语。
见李进忠不说话,王体乾也知道不能再多说,所以也不说了,饭桌上顿时陷入短暂的沉寂。
不过,他们不说话,酒楼的其他食客,可不会不说,终究这数千古怪兵入京的热闹,可不多见,作为吃饭时谈资,那可真是太好了。
眼下是饭点,很多吃饭的食客,不少都是六部九卿的官吏,有知道这队军队内情的便相互谈了起来。
“据说陛下招的那支在浑河血战的川兵另一部要入京了,听说是石砫土司的,皆使白杆,看这些古怪兵马的样子,定然就是那支兵马。”
“大家可别小瞧他们,这支兵马可是了得,你们别看那白杆样子古怪,可却是件接敌利器。当年万历爷平叛播州乱事时,他们与叛军交战,接敌时,这些川兵白杆上的钩可砍可拉,环则可作锤击武器。必要时,只要将数十白杆钩环相连,便能越山攀墙,在山地交锋,可称无往不破。”
“如此说来,这白杆倒和戚少保麾下浙兵所用的狼筅有异曲同工之效了。”
“确实,倒也差不多。听说万历二十八年时,杨应龙带兵来袭,这些石砫兵反攻,一战便败杨应龙,尔后乘胜追击,终大破叛军。最后杨应龙兵败身死,论功行赏时,定石砫兵为南川路战功第一,可那石砫兵的将领秦氏却不报报军功,至今都让人听了敬服,你们说咱们普通人,谁立了这么大的功,却会不受呢?”
“难得秦氏了,真是让人敬佩!听说这秦氏本是苗家女子?”
“确实。秦良玉乃苗人女子,听说当年追求她的人甚多,她便比武招亲,最后却故意输给土司马千乘。不过也正因此,才有了川兵之中的白杆兵,说来,这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
虽然李进忠和王体乾选的酒楼不是一般百姓能来的,可是酒楼毕竟是市井谈资之地,没用多少功夫,酒楼里就传遍了这支正行军的川兵,从上到下的底细。
想来,有那八卦小民四处打听的结果,同样也有吃饭的官吏,乐意向周围人吹牛逼显示自己的结果,毕竟,秦良玉和她麾下川兵的来历,在大明官方也不是秘密,说出来也不怕什么。
正在吃饭的李进忠,听到那些人的谈话,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呢喃道:“马千乘?这名字好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