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张璟只想到了五军都督府这一京师最多的兵马所在,却忽略了内廷之中,同样有一处人马不少的御马监。
对面,茅元仪不清楚张璟脱口“御马监”的意思,但还是说道:“属下所想的就是从这两处地方借兵,不过,虽然国舅爷有陛下的圣旨,可便宜借人手,但属下以为,若要前去借人马,国舅爷还需要亲自去宫里,向陛下再请一道旨意为好。”
张璟自然知道茅元仪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就是止生不说,我也明白其中干系,借兵之前,肯定要向陛下请旨,否则,纵然我有那份便宜借人手的旨意,恐怕五军都督府和御马监的人,也不敢借兵与我。”
茅元仪听后道:“国舅爷知道就好,此事不宜心急。”
“嗯,既然如此,我便立即进宫请旨吧,止生在府里可自便,我让赵进教安排好止生。”张璟说道。
“国舅爷忙您的便好,属下的书尚在完善,也要赶回家去编撰。”茅元仪道。
“好!那我让赵进教安排人送你回家。”
之后,张璟便让人准备车马,送他和茅元仪分别去宫里和茅元仪家中。
到了乾清宫里,见到朱由校时,他正在批阅奏疏。
一番行礼后,张璟便道明了请旨借兵的来意。
“借兵?”果不其然,和张璟想的一样,朱由校听到他要借五军都督府和御马监的兵当查案人手后,十分狐疑的看着张璟道。
“正是!因顺天府、东厂、锦衣卫都在查案,臣想来他们也抽调不了太多人手,故而才斗胆向陛下进言,借五军都督府或者御马监的兵马一用。”张璟向朱由校低头行礼道,言语之中,不自然的有些惶恐。
这不是他在伪装害怕,从而让朱由校当下警惕,实在是因为从张璟提借兵后,他是真的感觉到这位大明天子,对于张璟提借兵有一股刺进心底的杀机。
不过,这也不能怪朱由校,这是皇帝的本能反应。
任何皇帝,听到臣子借兵,特别是这个臣子还是外戚时候,不可能不起疑心的。
因为朝廷的正规野战兵马,可不是顺天府的捕快,和东厂锦衣卫的番子,捕快和番子就算让有野心的人掌握,也不会动摇朝廷根基,但正规野战的兵马,让有野心的人掌握,那可就不得了了。
而这也是张璟和茅元仪都认为要再来朱由校这里请旨的原因,就是怕皇帝疑心猜忌。
不然的话,说不得,张璟今日用朱由校允许便宜借人的圣旨借到兵了,说不得明日便有其他言官上疏张璟居心叵测云云,所以,为了避免被朱由校猜忌起疑,张璟要借兵,必须要进宫一次,请旨才行。
况且,若是没有明确的调兵旨意,仅凭张璟那便宜借人的含糊不清的圣旨,五军都督府和御马监的人,估计也没人敢借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