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张璟一直在偷偷观察李超,对方的性格他也了解,别看平日里在国子监和各色人打交道,经常称兄道弟的,其实心里多疑的很!
而且,只要是对他有利的,商贾出身的李超都会参与一脚,他骨子里透出来的完全就是那种趋利避害的商人血液,狡猾得很!也墙头草得很!
张璟记得前身以前正式和赵如龙交恶前,这李超和十分和他套近乎的,不过后来见赵如龙对待自己,那就突然彻底“决裂”了!
这种人,只要多施加手段,张璟不怕他不招!
“我招什么?张璟,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有道是捉贼拿赃,捉奸成双,你想让我招供,起码得有证据才是,没证据就这么罗织罪状,我李超就是死,也不会被你屈打成招的!”李超大喊道。
不过很显然,心里有鬼的他,被张璟这般胸有成竹的喝问,话语里回答的却是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闻言,张璟冷笑一声道:“你还真以为我没证据?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你要证据,我今天就给你证据,告诉你,刚才赵如龙就是看了这份供词,把什么都招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我可记得,你的嘴可从来都不比赵如龙硬的!”
说话时候,张璟胸有成竹的走到李超面前,将那份醉花楼的五人供词展开让他查看。
而张璟这么做,就是在行为上暗示李超,让李超明白,他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住。
果然,李超在见到张璟这样子后,心里就有些害怕了,他已经自我潜意识里有了张璟肯定有什么重要证据,根本无所谓他招供不招供的事情了。
待看到吴富贵和竹青等人的供词后,登时脸色大变,他完全没想到张璟竟然有这么一份决定性的证据!
“这不可能?国舅爷,吴祭酒、韩监丞,这一定是有人栽赃诬陷我的,我根本没做过这些事情,我根本没做过这些事情……”
李超大声哭喊着,向在场三人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差跪下了,他的话里明显怕了,已经不敢直呼张璟名字,而改称国舅爷了。
“栽赃?李超你可真能狡辩,我就不信了,那醉花楼的五人,我与他们根本没什么交情,他们又为何陷害我?现在还要栽赃你呢?我告诉你,再不招,等我上报朝廷,你就后悔吧!”张璟又继续恐吓道。
“别!别!国舅爷,我招!我招!”李超闻言,顿时慌了,有些口不择言的为了脱罪,极力解释道:“都是赵如龙,都是赵如龙,这些事情都是赵如龙指使的,我不过就听他的吩咐,出了些银子,帮他买通醉花楼那五人而已,其他的我都没参与,都是他做的……”
一番诈唬,来不及多想的李超,直接开口道出了实情。
张璟闻言,终是露出得意的笑容,再次问了一遍:“李超,你可承认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我承认!我承认!我刚才所言,若有半句有错,死后不得超生!”李超连忙道。
心里面,李超也是暗骂,赵如龙这个卑鄙小人,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好了!把李超给我带走吧,记得和赵如龙一样绑好了,不准走脱。”见李超招供,张璟便令差役将他带走。
当然,张璟心里也是松了口气,暗道他这个局终于还是有人上套了。
按他的想法,赵如龙是聪明人,但并不代表他的同伙聪明,所以故意用赵如龙做局,在搭配这几份供词,诈一诈李超他们。
他不可不信,李超几人都是赵如龙那样的聪明人,能看穿自己?
首先他故意让别人看到赵如龙受损,还让差役放出赵如龙招供的话,在外部环境里给他们一种心理诱导。
之后,再用证词和自己胸有成竹的样子,以及吴庭礼、韩克勤二人的官方身份加持,肯定有人挺不过这一招“诈”的。
事实证明,这惯会钻营的墙头草李超,就捱不过这顿诈的。
等到李超离开,张璟这才转身背负双手,看着脸色不好的吴、韩二人道:“不知李超适才所言,吴祭酒和韩监丞,觉得如何?”
“国舅爷计策高明!这般步步为营的设局李超,令其招供,在下佩服之至!”
“赵如龙、李超等国子监败类,一定要严惩!”
……
刚才还想为赵如龙、李超等人开脱的吴、韩二人,顿时改了口风,一边恭维张璟,一边叫喊着严惩赵如龙、李超等人。
他们说的张璟自己都不好意思,连忙摆手道:“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既然李超招了,再接着把其他人审一遍,有了李超带头,他们肯定也会招的,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赵如龙见到其他同党都招了,他还能怎么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