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渔用尽所有力气,让卧室大门尽可能轻得合上。
“踢趿!踢趿!”
卧室大门刚合上,客厅里便响起了脚步的声音。
陶小渔死死捂住嘴巴,任由眼泪不住落下,缓步摸向卧室床前,伸手拉住了正在床上安睡的陈相世的袖子,使劲拽了拽。
可是床上陈相世似乎睡得颇深,任由陶小渔如何去拽,也醒不过来。
陶小渔又不敢大声去喊,只能一边拽着陈相世的袖子,一边竭力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音越来越近,忽地在门口停住。
“嗤嗤嗤……”
这是指甲刮着木门的声音。
陶小渔几乎无法呼吸,就要竭力尖叫。
床上的陈相世忽然翻了个身,门外指甲刮门的声音夏然而至。
“踢趿,踢趿……”
脚步声再次逐渐远去,似乎已经走远。
陶小渔虚弱地一下子倒在床边,心有余悸的盯着卧室大门,心里疯狂怒吼:“一定要搬走,一定要搬走!这样子太吓人了!以前都还只每晚在外面敲一下门,现在居然直接开门进房了……”
从前段时间开始,每隔一两天,陶小渔房外便会有人莫名其妙的敲门。
而当陶小渔询问邻居时,邻居又都说没听见什么奇怪声音。再联想到从周婆婆那听到的传闻,这让陶小渔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过得提心吊胆的。
先前她让陈相世睡卧室,也是想着万一有敲门声,陈相世别被吓到。
陶小渔勉力挣扎着站了起来,刚想出门回沙发睡觉,但想起先前的怪异声音,心里又是一阵发毛。
“万一,万一外面的人或者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没走怎么办?”
陶小渔咽了口唾沫,抬起的脚步又放了回去,扭头看向还在熟睡的陈相世。
这个小套间的卧室,除开一张木床几乎无处下脚。套间多余的空间也尽是在客厅里。
陶小渔犹豫许久,终是一咬牙,悄悄的爬上床抱着脚,整个人缩成一团,坐在了木床的角落上。
“就这么坐一晚上,也总比出去的好!”
陶小渔心里想着。
……
次日一早,朝阳透过窗户洒下光热,刺得陈相世忍不住伸手遮住眼睛。
昨天的一身疲惫,被睡眠彻底消除。
陈相世打了个哈欠,正要伸个懒腰,忽地脸色一僵,觉得有些不对。
他扭头瞧了瞧,一张秀丽中藏着些许狐媚的瓜子脸正靠在枕边,轻薄的红唇微微开阖,些许温润的热气随着呼吸一阵一阵,挠得陈相世脸颊有些发痒。
陈相世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陌生的房间,再不敢置信的打量了一眼身边的人。
“不对不对!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再来一次。”
陈相世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眼睛。
“我靠!”
陈相世豁然坐起,一把推开陶小渔揽在他腰间的手,直接跳了起来。
“怎么啦,怎么啦!”
陶小渔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茫然的四处抓着,然后抬头一看,与陈相世隔着一层阻碍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