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的忌惮比较起来,谢南北的冷哼就坦然嚣张的多。
却也夹杂了不少冰冷的恨意在里头,一开口矛头便直指罪魁祸首。
“甄佑刈伙同长子次子与外人勾结,在运河沿岸堤坝中动了手脚,导致堤坝根基不牢,溃塌。
却因为是谢某奉命抢修,无意中发现他们的猫腻,不肯与之同流合污而遭到陷害。
后为了向上推脱罪责,更是直言谢某全责,诬陷我等偷工减料而导致的河岸决堤,洪水肆虐,着谢某,揽全责,诛全家!
便是连一众弟兄们,都未曾放过,凡是在谢某手底下共事的兵士们,全部被关押!”
事实上,被关押的,可不仅仅只是他们而已。
但凡是真心想要救灾,不肯于甄家父子一道的,几乎全部遭到了迫害。
也因为这些人都被关押的关押,赶离的赶离,才会导致运河沿岸人手更加紧缺,让水患更是严重。
介于这是事实,也反驳不得。
眼前这些人,被甄佑刈公兵私用,做了自己的府兵,参与的或许不多。
可多多少少,还是有听到一些风声。
故而此刻听谢南北看似愤恨,实则极有条理的一段叙说前头,并无一人站出来打断。
一鼓作气的气势,让谢南北这个人在无形之中,竟也格外高大起来。
“时至今日,将军府的大牢里头,还关着谢某不少弟兄尚在受苦受难,合该老天开眼谢某命不该绝,才勉强逃出生天。
就是可怜了谢某老母妻儿……”
铿锵有力的嗓音,突然就哽咽了。
谁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