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跪就是四五个鐘头,听着房门外的声响和交谈,从爸爸和弟弟回家到就寝,除了弟弟打开门缝偷看她一眼外,没有其他。
直到夜色浓厚,全家安静无声后,海筠才缓缓起身,摊躺在床上。
背上被压迫的伤痕没有流血,但一条条肿了起来,顺着伤痕浮起如毛虫般的肿胀。
侧躺着减少痛感,她的眼除去了刚才的恨意与冷漠,变得澄澈透明,如玻璃般反射着眼前的所有。
一点情感都装不下,就只是睁着眼注视着门口的方向。
一推开门就被眼前姐姐吓到的弟弟一愣后,躡手躡脚的走进她的房间。
「半夜不睡觉来干嘛?」
维持同样的姿势不动,海筠盯着弟弟,语气平淡无波。
「怎么被打成这样?」他压低音量,「我去拿医药箱。」
「我哪一次被打擦过药了?不用。」
弟弟的动作停了一下,皱眉思索片刻。
「不行啦,你明天去上课总要见人吧?还是擦一下比较好。」
说完他闪身出去,只听见细微的碰撞声和冰箱门开啟的声音。
他带着东西回来,轻轻的放在一旁,把冰枕用海筠房里的毛巾包起放到一旁。
看着他的举动,海筠终于坐起身回了句话:
「陈寒濬,你真的很姐控。」
他委屈的瞥了她一眼,「我那是爱姐姐啊,你还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