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琦姗却不动声色地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宛儿不必多礼,你就坐着吧,等冯老御医来给你看看,把烫伤处理好了,哀家再让侍卫送你去玉妃那里。”
林宛感激地点了点头,道:“谢太后娘娘。”心中却恨恨地暗骂,这太后娘娘的脸皮真厚,竟然说是林宛自己不小心?还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林宛的谢恩,没有半句自责和道歉的话,仿佛林宛受伤真的与她无关一般。
不一会儿,金掌宫就带着一个年约七十的白胡子老头走了进来,那老头佝偻着身子,眼珠浑浊,却让林宛感觉那双眼睛十分敏锐,似乎能看透一切的伪装。
陆琦姗微微牵起嘴角,对那老头客客气气地道:“冯老御医,原本不想打扰您钻研医术的,可宛心郡主在哀家这里被烫伤了,情况紧急,只好请冯老御医跑这一趟。”
冯老御医抬眸看了陆琦姗一眼,也不行礼,冷冷地道:“太后娘娘请老夫来,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陆琦姗勾唇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冯老御医,您想得太多了,哀家真的只是请您来给这孩子看看烫伤,毕竟是女孩子,若是留下伤疤,可就不好了。”
冯老御医冷哼一声,不再言语,转身走到林宛的面前,看了看林宛的脚,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丢在林宛的怀里,漫不经心地道:“将这个药水涂在伤处,只需三天就好了,而且绝对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林宛乖巧地点了点头,神情恭敬地谢道:“多谢冯老御医。”
冯老御医微微蹙眉,目光盯在林宛的脚踝上,满脸疑惑,许久,才终于忍不住问道:“丫头,你的脚上原来是有什么胎记吗?还是有什么疤痕?你是如何把它除去的?”
林宛一怔,张口结舌地看着冯老御医,没有想到这老头子的眼睛这么毒,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在脚踝上涂抹了隐藏胎记的药水?
陆琦姗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蹙眉观察着林宛的神色,一字一句地问道:“宛儿,哀家记得你生下来的时候,脚踝上是有一块红色胎记的,是吗?”
林宛一愣,蹙眉想了想,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自宛儿记事起,就只记得脚踝上有一块铜钱大的伤疤,听母亲说宛儿小时候脚踝上长了一个脓疮,一直长了两三个月还不好。母亲找了很多大夫给宛儿医治,好了之后就留下了一个丑陋的伤疤。后来,母亲不知在哪儿求了一盒去疤的药膏,命人每日早晚两次给宛儿涂抹,涂了近一年,那疤痕才慢慢淡去,现在已经基本看不出来了。但是,冯老御医火眼金睛,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陆琦姗半信半疑地微微点头,然后转而看向冯老御医,问道:“冯老御医,依你看,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好好的胎记还会变成脓疮呢?”
冯老御医抚了抚银白的胡须,沉思良久,才道:“依老夫看,那胎记可能原本就不是什么胎记。有些胎儿在母亲腹中就中了毒,虽然能够存活下来,但是体内的毒素还在。而宛心郡主体内的毒素就正好汇聚在脚踝上,形成了一个看似胎记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