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缺了一个人,但瑾瑜那一天也过的如同平常一般。她没有让人过问关于珠粒子的事情,也没有找人代替她。那一天,她仅仅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处理自己应该处理的事情而已。
而珠粒子不是在跟瑾瑜赌气,也并不是希望瑾瑜来关注自己,她只是精神的防线突然垮塌,感到世界上的一切都失去意义罢了。
所谓的世界成灰,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感觉。
但是,就在那天夜晚,有信鸽向她捎来了一封信。
仅仅只一心侍奉瑾瑜,不与外界相来往的珠粒子深知,不会有人给她寄信的,因为她父母双亡,而且没有朋友。
所以,她非常疑惑。
这封信到底是谁向她寄来的?
瑾瑜。
这个名字在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瞬,然后又被她自己否定掉了。
不可能的。
我只是瑾瑜陛下的一个侍女,她怎么可能会给我写信呢?
但是除了这个答案以外,似乎又没有别的什么可选项了。
因为在她的日常生活中,她除了瑾瑜以外,谁也不认识。
“我……”珠粒子的双手颤抖着,她不敢拆开信封。
因为她觉得,如果这封信是瑾瑜寄给她的话,那么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毕竟她无故旷工了一天,如果是按照瑾瑜平常办事的性格的话,她一定会被惩罚的吧。旷工可不像端茶倒水,不告而别这种事情在教廷里可是很严重的罪过。
珠粒子的额头上渗出了一滴又一滴的冷汗。
她在恐惧,她在害怕。
这种感情和昨天她所感受到的那股嫉妒的情感混合在一起,足以烧尽她的身体,让她体验到最深的绝望。
但是最终,她还是颤抖着打开了信封。
是的,不管是什么事情,她总要亲自面对。
哪怕那命令是来自于自己最不想面对的那个人,她也只能默默接受。
‘嚓。’珠粒子撕开了信封的开口,小心翼翼地从中取出了信纸。
那是一张比名片大不了多少的纸片,在那纸片的边缘和背面烫着只有教会至高权力者才能使用的金色花纹。
珠粒子屏住了呼吸,将信纸翻转了过来。
“见信如晤,身体好些了吗?如果有恙的话请回信告知具体症状,无事的话明天请照常来教会——瑾瑜。”
仅仅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但是珠粒子此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和落下的泪珠。
她将这张精美到不像话的信纸用自己的贴身小盒装了起来,然后放在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她没有想过瑾瑜居然会给自己发来这样的一封信件,而且也没有想到瑾瑜会对她自称‘瑾瑜’和‘我’,而不是‘教皇’和‘本王’。
此时此刻,珠粒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温暖,这甚至是她这一生中最为安心的时刻。
她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个女神并没有变,她还是那个值得自己为之付出一生的人。
那一夜,枕着瑾瑜信纸睡觉的她,从未感到自己睡得如此舒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