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可以在那样的情况下做出那么自然的举动。
“你真的就对这个计划这么放心吗?”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总觉得自己在刚才似乎就已经死去了,“万一我们因此而死怎么办?”
“我们无路可走不是吗?”辉光沙漏将事情的重点抛了出来,“当时我们能选择的,只有这一条路而已,如果那时我们选择了向外逃窜的话,现在或许早就被烧成了悔恨的飞灰了吧。”
魔女无话可说,也无法反驳。
事实确实如此。
在他们刚刚冲进洞穴的深处的时候,那团火焰便已经落在了洞穴之内。
如果说他们选择了反方向的道路的话,也许会正好撞上那一团阳炎。
辉光沙漏作为一个玩家,他可能无所谓。
但是魔女……也许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有什么感想吗?”辉光沙漏见魔女许久不说话,便问道。
魔女摇了摇头,“我只是庆幸我还活着。”
经历过死亡的人会比其他人更加珍惜生命。
……
“真是奇怪。”永夜槛歌看着脚底下燃烧的大地,眉头紧蹙,“以这样的势头来看的话,里面的人早就应该被烧成飞灰了,可是为什么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炎流喷泉的强势期已经渐渐的过去了,此刻的它正在缓缓地降下它的高傲和暴戾,宛如一股清泉一般,缓缓地匍匐下来,在山谷间流响。
在永夜槛歌的视角内,那两个人依旧像是互相舔舐伤口的老鼠一样龟缩在洞穴的深处,火焰在他们的身旁咆哮,但却不能奈他们何。
“他们到底有什么花招?”永夜槛歌现在有些狂躁,她不想再被那个白衣女人所催促了,她必须要尽快地处理掉那两个人,不然的话,她可能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去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击杀一名守护者了。
那女人赋予她的视觉只能让她透视到活物,却无法让她看见到底是什么遮挡了她的攻势。
当然,她肯定不知道,让他们活下来的事物,不是他们创造出来的障壁,而刚好就是她打算利用的那个山洞。
“我又去处理了一件事情,怎么你还没弄完?”
那如同催命一般的声音终于还是在永夜槛歌的耳边响起。
“别急。”她也只能用这种苍白无力的语言来回复那个谜之女子,毕竟是她没有做好事情在先。
她接受了来自那个女人的无数恩赐,却没有做好那女人吩咐给她的任务。
哪怕是永夜槛歌,也不能将这些失败视作理所当然。
“如果说没有那个辉光沙漏的话,这魔女早就死了。”永夜槛歌再次愤愤地说出了这句她重复过无数遍的话。
“把自己的错误归咎到别人身上,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啊。”那白衣女子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指点在了永夜槛歌的肩上。
永夜槛歌的身体因为这一点而颤抖了几分。
那是一股深入灵魂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