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璃,你们一家子,藏的藏、躲的躲,若是没做亏心事,干嘛让他们各自乔装躲藏?」前厅首座上,一个苍老沙哑似豺狼的声音,用自以为威严、其实尖刻刺耳的腔调说着。
「严太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慕容一族今日栽在你手上了,有本领你就把我们都处理乾净!」傲气十足的慕容璃,那时样貌年轻英俊,与他将近五十的年纪毫不相衬,光看外表,说是二十出头也可以。
慕容璃本身也是个七级道法师,虽然世家公子不必拋头露面为五斗米折腰,但是为了名声好听,他还是在宋国官僚中任职光明使,每日点名应卯,做些不轻不重的官样文章。
「还说你没做亏心事?如果不是心怀鬼胎,何必在朝堂上自称姓『穆』,名『荣璃』?你明明是慕容一族的家主,又何必屈身朝堂、做那小小的三级光明使?想来还是居心叵测啊!」严太师一句句说来,就像宣读着一道道罪状般,听他的话尾之意,这慕容一族今日要全部交代在此了。
在旁边看守着一眾下人的士兵队长,一眼扫到了夏侯婉卿脸上。
那队长看到她,眼睛一亮,便悄悄走到她身旁,对她说:「小姑娘,今日在这大厅里的人都要死。我看你也不是真正慕容家的人,不过是个领薪水的佣人,何必把命搭在这里?识相的,你跟我走、从了我,我保你不死。」说着,还用色瞇瞇的老鼠眼、直往婉卿身上滴溜着转;如果眼光可以成为实体,婉卿估计,她现在已经被那对老鼠眼给扒光了!
她缩着身子、低下头,努力避开队长的老鼠眼,那队长却不死心,乾脆伸手去扯她衣服!婉卿在墙角边挣扎,几个跪在地上的年轻人,也努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倒是慕容璃,低眉歛目,坐在地上不发一语。
「你倒是说话呀?捆仙索绑住你的灵力、可没封住你的嘴。本座倒想听听,你还有什么狡辩之词?」严太师一副老猫戏弄小老鼠的嘴脸,得意地看着这群阶下囚。
「呸!」慕容璃从口中吐出一颗扣子,是他从前襟咬下来含着、一直蓄势待发的。那扣子迅猛的击向严太师门面,严太师惊得向后一倒,却没能完全避过,那颗扣子擦过他松弛颤抖的面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杀人啦!快来救我!」就在严太师杀猪似的大喊之际,一旁护卫的几个道法师一拥而上,几人把慕容璃压制在地,另有两人护在严太师身前,还顺势把太师从翻倒的椅子里「捞」起来。
这些道法师护卫,是王宫里的菁英,单凭严太师本人,其实无法调动他们;可见,今日的逮捕,其实背后少不了国君授意。
压制着慕容璃的道法师们完全没有顾忌,其中一人直接对他下了狠手,一掌击向命门,只见有道真气衝上大厅空中,是慕容璃的气穴被破开,那人竟然想要直接毁了慕容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个压制慕容璃的道法师侍卫突然被一股大力撞飞,眾人定睛一看,不知哪儿冒出的一个农夫模样、看起来土气的乡下老头儿,正十指翻飞连续点住慕容璃周身大穴,把他被击破的气海重新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