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带着昏迷的炎寂,回到了云渺山上的祭室,像是在田间扔一块石头一样,随手将他扔进了阵图中央,剧烈的震荡,叫炎寂口鼻流血,形容十分狼狈惨淡。
“没本事就别替人强出头!”花容说道,“好好在这里呆着吧,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真是嫌自己命太长?”
之前一直昏迷着的炎寂,刚被丢进阵图里,就被一股股霸道的神力,穿胸而过,一道道红色光线,交织成网,层层叠加着将他匡扶起来,他在这些霸道的力量里,清醒了过来。鹤族的阵图,如果用来疗伤,则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如果想要加速提升法力的话,也能办到,但是唯有一点,只要进入到法阵里想获得这些益处,自然是要受些苦的,那些贯穿于身体的神力,就像实物一般从身体里穿过,剧痛在所难免。
炎寂在剧痛中听见花容不痛不痒的说他没用,心中虽然大为恼怒,可是眼前的痛楚,却叫他不能有任何动作,只能听着他的奚落,然后凝神屏息的端坐在阵中,修复自己。
“好自为之吧!”花容丢下这句话,转身往出走,却听见身后传来炎寂的拼命挤出来的几个字:“你,到底,为什么……”
花容停顿了一下,略微侧脸,嘲笑似的低哼一声,然后转过脸慢慢走出去。
偌大的石室里,只回荡着炎寂粗声地喘息和还有的花容的脚步声,他之前的话还没说完,继续一字一句,十分艰难的从口中蹦出:“从前,你,也不是,这样……”
花容的身形再次顿了一下,这一回他没有再回头。
炎寂拼着全身力量,说完想说的话后就感觉浑身犹如烈火焚烧,而他体内的神力更像是爆裂的岩浆一般,流经之处无不引起滚烫的灼烧,他的内丹,因为重塑陆绵绵肉身,而失去了大部分法力,现在这珠子坠在丹田里,虽然发着微微的光,可起不到控制和引导神力的作用,任由几千年的炎蛇神力在他体内狂奔乱窜,不消一会儿,炎寂只能变回了自己蛇的原生形态,用他皮糙肉厚的真身,来抵挡自己蛮横的法力。
花容走出祭室,天已经黑了下来,放眼望去这漫山遍野黑压压的树影,影影绰绰随风而动。他抬头看了一眼满天繁星的夜空,脑中回荡着炎寂的那句话: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花容神情幽冷,嘴角却挂着若有似无的苦笑,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本来映在他眼眸中的点点星光,也逐渐暗淡了下去。
炎寂说他从未变过,呵呵……
他从一开始就顺风顺水的要命,又怎么可能因为什么而改变?
追忆当年,他们两人基本算是同年拜师,花容在前,炎寂在后,相差十一个多月,可是两人的境遇却天上地下,相差甚远。
花容还清晰的记得,炎寂被蛇族长老带上月宫的时候,也是这样天刚黑,他奉师命看护着整个月宫,不叫外人踏进半步,可偏偏他在跟蛇族长老周旋时,他那个神出鬼没的师父突然出现,将蛇族长老和他一起带进了奉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