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磷宵沉默了半天，终于道。
“不知道。”张寻水摇了摇头。
“因为你不再爱这个世界了。”磷宵叹息道。
张寻水皱眉，不爱……这个世界？
“因为不爱这个世界，你想死了。”磷宵淡淡道。
“如果非要爱这个世界才能活着，那这一生岂不是没有用？有什么价值呢？”张寻水打断道。
磷宵笑了，说道：“所以嘛……”磷宵将脸贴近张寻水，自然道：“你可以不爱这个世界，但是你可以爱我。”
张寻水一愣，爱你？
“世界会背弃你，我不会。”磷宵淡淡道，脸上的笑意褪去，留下了笑容下的认真。
张寻水沉默着，这个世界那么黑……
“我是那条鱼……你想不起来吗？”磷宵问道。
一句话直直刺进张寻水的灵魂，张寻水仿佛想起了什么……
那条小河，那条鱼……最初的他……
头……
张寻水脑子一沉，双手捂住脑袋，嘶吼着：“好痛……”
磷宵无言，帮着张寻水揉眉心。
“想不起来吗？”磷宵的话很轻，磷宵满不在乎道：“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很累吧？如果说那段记忆给你带来了负担，不想起来也罢。”
张寻水点了点头。
“我的名字是什么呢？”张寻水放弃了回忆，感觉脑子好了一点了，问道。
“你叫张寻水……”磷宵道。
“可是……为什么我的脑海里有伍魂寻水这个名字，他说要爱隐霄云。”张寻水疑惑道。
磷宵嘴角上扬，说道：“好巧啊，我的脑海里也有一个叫隐霄云的人，她说要爱伍魂寻水。”
张寻水有些惊讶，问道：“那我们……都失忆了？”
磷宵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失忆，我是磷宵，你是张寻水，磷宵爱张寻水，那么问题就在于张寻水爱不爱磷宵。”
“……”
张寻水的意识沉入深渊。
“张寻水……”
什么声音呼唤着他……
头……好痛……
记忆如泉水般涌了进来……一切的一切……从那个相遇开始了……
他在河流旁，遇到了磷宵。
张寻水正是无忧时，分别之时岂会想到两人会再相见。
在前往他人生的转折点——念力学校的路上，他的眼睛不离她，直到她消失在黑暗之中，黑暗终于隐没了她。
一年之后再次相见，两人缔结了神之缔约，那初次合作，让张寻水记忆犹新。
磷宵还是那么绝情，签订了耗神留给磷宵的契约。
……
“张寻水，你说我如果没有签那个契约，我是不是就不会走，不会有如今的事了……”
……
我……不知道……
而且，世界上没有如果……
他答道。
……
意识继续下沉，张寻水感觉大脑逐渐清明。
“那么，你觉得活着有希望吗？或者说，你小时候遇到了什么能够支持你活下来的人？”
……
有啊……在我身处最黑暗的地方而不自知时，一条鱼带着光明见到了我，那光明让我久久难以忘怀，正因为那道光明，我现在有了我所追求的……
带来光明的那条鱼，身上根本没有光，其实就是我眼睛里的光……
……
“那么……你爱那条鱼吗？”
……
人？爱一条鱼？
不现实吧？
……
“如果说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呢？”
……
嗯……这样的话，我可以试着爱他啊……
……
“如果她已经爱上你了怎么办？”
……
这样的话……我也不知道……我努力的试着爱上她吧……
……
“你讨厌她吗？”
……
不讨厌。
……
“你愿意为她不离不弃，生死与共吗？”
……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