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含笑对福安道:“小仙友可与老夫手谈一局?”
福安也没弄什么弯弯绕绕,只当玩耍一般,直接点点头道了声:“好。”便看了看手边的星玉黑子,按着之前破此局的棋路,轻巧落下一子。
这子一下,恒芜双眼顿时一亮,拿起辰玉白子,顿了一顿便下在一处角落,收起一片黑子。
就这样福安先失了大片黑子,清空一片棋面,而后又重整旗鼓,一点点收回失地。恒芜仙尊则先是步步紧逼,后被框了一把,同样失了许多白子,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期间惊险之处,就如那战场厮杀,几度急的来喜,抓耳挠腮,握拳瞪眼,直到最后以一子之差,还是恒芜仙尊赢得了此局。
不过,福安也不沮丧,只当是玩耍,不但不当回事,更感痛快淋漓,还大大方方的行礼道恭贺,随后便安安静静,盘膝坐在对面,小小的一团,模样甚是招人喜欢。
他这边不当回事,恒芜仙尊却心中激荡,眼神更加灼热明亮,生生将他那普通的面容,趁得潇洒不凡起来。
心道这孩子小小的人儿,像是天生会下棋,思虑缜密,不拘一格。
刚刚那断龙局,竟生生被他弄个翻天覆地。先舍了大半阵地,看似破釜沉舟,做那最后一搏,却实则是不破不立,又能重新布局,步步为营。
这等下走一步,看百步的眼光与魄力,就算活的长久如他,也是平生仅见。
但这还不算,若他是从小入门,日日钻研,那还有情可原。
可是,之前听来喜报知,这娃娃还是进入墨竹轩后,才与另外两个孩童一起,听他解读的下棋规矩。再看他下棋之时,只以棋为棋,目露迟疑,便也能确认他是初出茅庐。
如此,那便是天赋异禀,先天就是为周天星辰棋卦问卜而生,岂不就是我恒芜的衣钵传人!?
想到此处,他便不由慎重起来,破天荒收拾起残局,拉着福安继续,下了一盘又一盘。打算仔细看看,这孩童刚刚是否,误打误撞,或提前做了准备,被有心人教导过的。
倒是让小童来喜心中欢呼不断,能够亲眼得见师父与人对弈,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福安却有些不耐烦了,更担心娘亲在外面等得心急。便待得三盘定了输赢,直接开口问道:“前辈,不知我可能得您认可?”
这时的恒芜仙尊,已经满意的不能在满意,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伸手摸着无须的下巴道:“呵呵,小徒竟没有告诉你么?老夫恒芜仙尊!”
福安听他答非所问,点头称是道:“仙尊!”
点头的时候,却小小的,又翻了个白眼,逗得恒芜笑意更浓,也不再为难他道:“你小小年纪,修为能入地仙境,可见刻苦勤奋。不骄不躁,可见心性平和。下棋无悔,定力十足,老夫自然十分认可。”
“只不知,你有何要求老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