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迁几乎不敢再跟熊冯特联系,昨天白池差点要他命,他姐夫去的那通电话惹得熊冯特很不高兴。
马秋林找人接他去医院处理伤口,路上就怒气冲冲地给熊冯特打了电话,质问他什么意思,熊冯特的反应……完全没把邱迁的命放在心上。
熊冯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回荡在疾行的车里:
弄死了吗?弄死了再找我,我或许还能给你个交代,但人还能动,马局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然后邱迁就看到了马秋林面如死灰的一张脸。他明白了,他甚至能察觉出他姐夫也明白了。毒枭就是毒枭,在熊冯特这种人的眼里,他们的性命不堪一提。
现在要他怎么再告诉熊冯特,准备出港的一批货被扣下了,火成水产也被牵扯了进来。
掩护的色彩逐渐暴露在空气中,再有一阵风,就能将那层脆弱的封皮全部掀起。没人知道真正的贵西是什么样,它在层层包庇下已经显得清澈而明朗,这不好吗?得过且过不好吗?为什么总有人要掀开美好的遮羞布,暴露出残忍而真实的样貌呢?
邱迁决定赌一把,赌上他的性命,赌上他老婆孩子的前程,他就赌人的贪婪成性,赌没人能将轻易获得的财富拱手让出。容易的钱挣多了,哪有人愿意累死累活地工作。
当年那件事之后,跟着他拿了好处的有九个人,任格现在被关在局子里,其他还在市局的,外勤内勤加起来有五个。如果从姐夫那里再调几个人来,凑出十来个人,伪装出凶犯在他们的地盘报复,让叁个警察销声匿迹,不是毫无可能。
两个支队长一个副队,事是大了点,但谁说不能拿几个死刑犯顶罪,说他们暴动越狱,里应外合。如果嫌疑太大,大不了让局里某些人也壮烈出去,这事不难,有权力就不难,什么证据都能给补上!
他提出这个主意,被马秋林劈头盖脸骂了回去,骂他蠢货。邱迁不死心,一点一点抠马秋林的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