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好好的漫展,到最后愣是变成了时逾和他新游戏的专场宣发会。
他不仅扭转了颓势,也钓足了玩家的胃口,这一波造势效果加成。
待他和小室退场后,场内的嘈杂气氛依旧缓和不下来,三三两两的人流依旧围拢主舞台着散不开,直到保安开始出动做疏散。
我特地挑了条僻静的边路迂回,但依旧少不了随之而来的目光尾随。
我知道那些关注和好奇是因为时逾,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不会因为答应嫁给他,就沉溺于他的光芒和羽翼之下开始飘飘然。
我还是我,只管守好自己的这一方天地。
跟着时逾,原本就像玩命,不差这点惊心动魄。
只是刚才路过施薇身边,看到她颓废失真的脸,我竟然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是自作自受,但我却不曾尝到半点大仇得报的舒畅。
恨和报复,只有在开始织就的时候让人沉迷,真的达成了未必会觉得释怀。
我这才发现,一直以来想要的不过是彻彻底底和那些过去和解后告别。
擦身而过的那一刻,施薇嘴唇开开合合,我猜她一定是在骂我,但我懒得搭理。
她披头散发,还伸出两副血色的指甲在空中舞动着,眼底充血,眸中带刃,欲朝我扑过来,将我撕碎,却也在第一时间被场馆内的保安控制住。
时逾在我的几步之遥和小室说话,看到这边的情况,当即准备过来,我忙冲他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展位
他会意,朝我晃了晃手机,提醒我随时带着。
我继续回到我的塔罗小铺,坐在位子上洗牌,发呆。
兰琪刚换完一套衣服出来,面色如常,好像刚才发生的事都是稀松平常,只是敲了敲我的桌面,朝我努了努嘴。
我看她后头的绑带还松着,放下帘子,立马起身帮忙,无比感谢她这时候的体贴。
她背过身,我有气无力的抽拉着绳子,问她:“会不会太紧?”
“再紧点,能多紧就多紧,不给我勒出个A4腰不要停。”她深吸一口吸,收腹挺胸一气呵成。
我笑了,使劲抽了几下,她僵住,虚了:“行行行了.....”
我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后,拍了拍她的肩。
她偷偷掀开帘子一角瞧了眼,我们的展位外围满了乌压压的一片,她有点担心地望向我:“一个个都是看戏吃瓜的,看着就没安好心。”
“没事,”我笑得有些恍惚,总要面对的。
陈冰也过来了,在帘子外问我:“晚晚,时逾马上就过来接你,要不你先撤?明天来不来随意,反正这波人气也赚到了,不在乎这点了。”
我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很感动他们对我的无条件关怀和支持,但还是婉拒了:“冰哥,我没事的,答应粉丝的,总得站完这两天。”
“行,那你自己随意,要是碰上那种难缠的就喊我,我就在你们后边的休息区。”
陈冰走后,兰琪扫了眼外边形形色色的人群,面色凝重:“晚晚,冰哥说得没错,刚那么大阵仗,一定有游戏的狂热粉,或者时逾的死忠粉追到你这儿来,你不知道,这行也有可多私生了。”
“没事。”我朝她笑笑,已经准备好迎战了。
兰琪冲我来了个飞吻:“那我们准备营业起来,一会儿要是有人敢乱说话,我直接把手里这根魔杖丢过去,砸死他!”
我笑了:“跟你的霸气造型还挺配。”
我们俩掀开帘子,兰琪大大方方站上展示台,时不时地变幻着pose,粉丝们朝她尖叫,表白,她也一一作出回应。
我也接待了一波闻讯而来的路人粉,他们井然有序地排着队等待抽牌,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当然我也瞥见了排在队尾的几个妹子黑着脸,面色不善,且都是《潜行者》中的人物打扮,显然是游戏粉。
轮到她们了,打头的妹子坐下,努力撑出一脸的笑容可掬,说的话却阴阳怪气:“小姐姐,我能问问你跟时总什么时候能离婚么?”
她说完,周围一圈女孩都跟着起哄嘘声,都一副看笑话的姿态。
我笑了,撑着下巴,故作为难状:“这可就有点难了。”
“你不是塔罗占卜师么,这么不专业,看来这五十万粉丝水份很大嘛。”女孩轻蔑地嘲讽着,周围的姐妹也跟着附和。
我勾着嘴角,摇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觉得这个问题还不到时候。”
“怎么说?”女孩皱起眉。
我幽幽地开口:“时总只是刚求婚,我也刚答应,我还没打算这么快领证,谈何离婚,除非你是希望我们快点领证,那我可就谢谢你的好意了。”
“你......”女孩噎住了,转而变了脸,“你根本配不上时总。”
我装无辜:“我哪儿配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