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最欣慰的,是梁相了,羊回到相府,继续她受人千宠万捧的生活。
荀小匀这次的事,对羊来说肯定是利大于弊,她和秒秒私下也回忆总结过:上次的“死亡”估计就和荀小匀有关,不是吃了他的“方子”么,那方子里有啥!这会儿想来是不是可怕,螳螂卵鞘!她如果真是只螳螂精,这吃自己同类的卵仔——羊想起来就恶心刺心!得亏秒秒会安慰人,“不知者不罪,再说,即使到了现在,你偏‘人’的部分都大于你偏‘妖’的部分,你看看人家妖精多能耐,你…”秒秒越“不屑”瞧她,羊心里越安逸下来。她抱着秒秒啃,不愿再回想从前了。
羊这会儿人寿也十八了,好多行事也不受年纪限制了,加上这处处安好,都对她百依百顺,羊更留念人间美好。自“荀小匀”的法力蹿到她身上,羊别的没啥觉着好,就是心胸开阔了许多——嗯,说好听,更能容人容事儿;不好听,就是愈发“没心没肺”了。撒了心地只想享受人生。
她着实是只要她兴趣所在,学什么像什么,一学就精。羊如今在“手工制作戏服行头”的行当里愈发精益,甚至有时候也能做些“礼服”之类。遂,干脆自创了个“羔羊衣裳”的“小裁缝店”,也没实在门面吧,就在网上接单,嘿,几笔买卖下来,还给她建起了些小名气,订单络绎不绝。羊忙得不亦乐乎,也算又有了个正经职业。
羊的工作间本来在相府,她做出一点名堂出来后,人家来取货或上门下定都不方便,于是就给她在离相府不远的玉芙胡同口租了个小院儿,正式当了她的工作室。
后樟是她请的个小工,今年十五,从前也是荀小匀戏班的,算知根知底。这小子以前也学戏,加之手也巧,人也机灵乖巧,平常都喊羊“师父”,到真跟她收的个学徒似得。
往外跑的事儿都是后樟去办,今儿这小子出去买扣子这会儿都没回来,羊看钟好几次了。
梅粒那头给她扯着布料,她拿剪刀一滋溜划得尺寸才准。爷们儿也不是说“见不得人”,就是都是太耀眼的人物,在她这里常来常往羊觉得“不像话”,“影响她生意”,所以,来她这边,接她也好,陪她也罢,都得避着人。而且她小店面的事,除非她开口,都不得插手!这是规矩。
“饭点了,这小子是不是跑出去吃独食儿了。”梅粒笑说,
羊蹙眉,“不会,后樟不好吃,是不是哪儿堵车…”她又看钟。梅粒拿出手机,“我看看哈,这会儿路况……”他手机通着卫星,能上天眼内网,一扒拉,哪儿出点大事是能立即得知。
正瞧着,这小子回来了。
“师父,”后樟捧着一蓝袋子扣子给她,羊扒拉了扒拉也没说什么,“后头给你留饭了,去吃吧。”
“嗯。”后樟上后屋去了。
等梅粒去上班儿了,羊才把后樟招呼到跟前来,
后樟看着就要跪,羊一烦,“跟你说多少遍,别一腿咕噜软就要跪!”这都是从前在荀小匀那里养成的“旧恶习”,荀小匀对戏班子里的孩子才严苛,“师道尊严”得厉害,谁犯了错儿见了他都得跪!
“师父,我错了,刚儿回来晚了,扣子也买少了几样,”后樟忙着认错,
羊盘腿儿坐软蒲团儿上,腿上摊着一块墨兰缎面儿。是呀,她要的配这上头的金扣子没给买回来,正烦着呢,“那你就好好跟我说说,咋了他那边没货了,没货你跟我打电话呀,换一家……”看后樟一直垂着脑袋,两手放前头揪得紧,羊又把口气放缓,“说说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后樟哪敢瞒,讲了原委,
原来是去的路上出的事儿。
后樟老家虽在京郊,却家境殷实,一小也是着力培养教育的,可后樟这小子不是块学习的料,在京里上的高档私立小学,知识没学多少,坏毛病倒学不少,小小年纪娇奢攀比,沉迷网游。家里一看,这可不行,他们老家老话儿就说戏班子最磨人。
当时荀小匀可是最火的,能送进他门下的,家里环境不得差,因为进戏班儿都得“捐资百八十万”咧。当然荀小匀也挑人,你看后樟长得多灵净,也讨喜,于是收了进来。
也当真是“打骂踹”家常便饭,像这种老派戏班子里出来的学徒哪个不是“勤学苦练”脱一层皮才能“脱胎换骨”。当然还是有好处的,瞧瞧如今的后樟,学戏孩子的气质和骨头就是不一样!
也是巧,今儿他骑着小绵羊去买扣子,路上竟然就遇上从前私立学校的“老朋友”了,
这些孩子如今还在私立初中混,各个依旧骄奢淫逸坏了胚子;且也不是说各个不差钱,有的家里有钱,但看似“管得严”给到他手里的零花钱却“少”,不够他挥霍的;再有的,就是家里根本就是空架子了,只为了面子,仅能维持他在校的学费,哪里还谈多余的零花?
这下好,这群孩子就开始到处“哈钱”,路遇后樟跟捡着只肥羊一般,开口就要钱花,不给就要动武,嘴里“戏子戏子”得喊。后樟一开始一心只想赶紧给师父买好扣子,也没反抗,身上的钱都给掳去了,但,这些孩子不依不饶,说这点儿算什么,叫他打电话给家里再要!
眼见时间越耗越长,后樟急着买扣,烦了,跟这帮孩子动起手来。戏班子还是能学到不少本事的,武行的训练也不少,要不是对方人多,后樟能轻松解决,但坏就坏在,那边号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后樟唯有弃车跑了!
这是一路跑去买来的扣子呀!一条街,本来条理清楚,哪家买哪种。结果就怕师父这边焦急,没买完就向熟悉的店家借了钱乘地跌回得家……
这会儿,后樟还是跪着了,仰头急切,“师父,我一会儿再去!”
羊叹口气,还怪得着他吗,只得点点头,又再三嘱咐,再遇上那些人就躲远些,不惹事!后樟直点头。
下午,后樟又去买扣子了,羊还在想,得亏当时没当着梅粒的面问,要不,梅大王能把那家私立学校全灭!
前头不说了,羊现在“大度”好多,再个,也有“妖”的自觉,在这人世就得谨小慎微,一切都以“息事宁人”好。
第525章 3.144
小苑机场,
梅粒和众将、众大员等待父亲胜利回京!
梅帅这次在北境又有突破性战略成果,举国振奋。不过此番回国低调,一来符合梅帅一向风格,再,主要还有另一位重要大帅首次入京,跟这位的行事作风也符合。
陈元立,
来自九幕世家——陈家,可说代代出名将!
他家战将最早可追溯到战国末年,出产了陈龁、陈剪、陈贲、陈离祖孙四代战将。陈龁是秦昭襄王的心腹爱将,长平之战时作为白起的副手,战胜六国唯一有实力与秦国一争高下的赵国,坑杀45万赵军降卒。陈龁的儿子陈剪、孙子陈贲都是秦国的统帅,除了韩城,燕、赵、楚、魏、齐五国都是陈剪、陈贲父子灭的。陈离是陈贲之子,是始皇称帝后的重要统帅。始皇死后,农义风起云涌。陈离作为镇压义军的重要力量,在与项王对战时,兵败被杀。
明时到陈成梁一辈,又至高光时刻,包括陈成梁、陈如松、陈如柏、陈如桢、陈如樟、陈如梅、陈如梓、陈如梧、陈如桂、陈如楠、陈懋祖祖孙四代名将。陈成梁的得意之战是赴鲜于抗击韦军,以3000关宁铁骑大战韦军数万野战不对,一战成名!只可惜陈成梁之后中了蒙人的埋伏,战死沙场。陈成梁的儿子陈如松、陈如柏等人皆官至总兵一级,成为大明守卫边关的中流砥柱。明末,陈成梁的后人还有数十位在军中服役,战死者颇多。陈成梁的曾孙陈懋祖,在明灭后依然坚持和金军战斗数年,直到永历二年才向金廷投降,任西洲巡抚。
至近代,陈元立往前近五代祖辈也是在大小战役奋勇杀敌,直至陈立元,依旧战前线!
陈家近代一直驻守北境。他家应该数“坚定的梅派”,世代力挺梅家!
由此可知,陈家属“至纯武将世家”,极少涉争。所以此番真的是陈立元首次入京,前提还是在梅帅的“引领”下。
梅粒迎上来,十分高兴,“父亲,”先向梅帅行礼,接着就“师父!”也是向陈立元标准行礼!是呀,梅粒一小的“武学”近半是陈立元启蒙。
“小粒,”陈立元这时才算露出可亲笑意,他为人一向严肃,极少有笑容一般。伸手拍拍梅粒肩头,“小伙子更结实了。”梅粒就是憨笑,他跟前还是个孩子一样。
梅帅看一眼儿子,就是轻摇头,“还是没用得很,几时能看到他跟涵儿一样出息,我都能闭眼!”
陈立元有二子,
长子陈涵,绝对承袭九幕陈家虎将之利,是陈立元最重要的副将,少年既“关河之战”一战成名!一直以来也是驻守北境。
幼子陈妠——这个,嗯,就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