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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春日热吻 第19节(2 / 2)

陈溺拿着碘伏给她擦脸上被抓伤的伤口,表情很淡,毕竟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教训渣男把人打成小腿骨折,然后渣男女朋友反手打了个报警电话把她送了进去,听上去似乎没什么毛病。

“你是不是想笑?”倪欢一个大大咧咧的东北女汉子,此刻缩在她跟前就跟个小孩似的,不开心地瞪大眼睛。

陈溺摸了摸嘴角,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没笑出来啊。”

“……”倪欢沉默半晌,吐出一句,“你有时候还挺能气死人的。”

开学时候只觉得她是个看着温吞文静的一江南女孩子,但冷不丁的一个慧狡眼神又蛮有深意,藏着点不动声色的小腹黑。

陈溺不反驳,收起药水,转过脸问:“还疼吗?”

“疼死了,他妈的上回就觉得那个闫惠音是断掌,打人跟开了挂一样,一个巴掌都自带buff加成!”

被她夸张的形容词逗笑,陈溺笑完,又问了句:“她还没和肖屹分手?”

倪欢哂了哂:“她的肖屹是块宝,好几年的感情,哪里舍得分手。”

陷入爱情的盲目女孩真是可怜,明知道他坏、他不忠诚,但硬是要自己安慰自己:给他一次机会吧,好歹风风雨雨好几年。

“你又站那给她打了?”

“我是受虐狂吗?”倪欢动作一大又扯到唇角伤口,龇牙咧嘴,“你别看她脸好好的,我打的可都是暗伤!今晚回去她就知道自己腰和肚子该多疼了。”

陈溺点点头,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还生气?”

“还有点。”不然也不会气到跑人男寝去把人打一顿了,像是想起什么,倪欢问她,“对了,你来派出所之前不是在吃饭吗?吃完了?”

“不是吃饭,是在那家饭馆要发.票。”陈溺把要来的真实账单给她看。

之前她们就说过这个问题,社团聚餐收取的餐费一次比一次高。

收团费的是学生会副主席廖棠,平时官威就大,现在还被她发现廖棠中饱私囊。

“我滴个乖乖,她这是贪了快一千多了!”

陈溺坐在书桌前写检举信:“我先举报给校领导,钱能不能拿回来就不知道了。”

倪欢把发.票放好:“你老帮社团抄宣传段子,这个字很容易被认出来吧。”

“我左手也能写字。”陈溺停下来,“你看看,这像不像廖学姐她自己的字。”

倪欢凑上去看她,惊讶出声:“你还会模仿字迹?这么熟练!”

“多被别人开几次模仿字迹的玩笑,你也会熟练的。”

“不得了啊溺姐!”倪欢给她锤肩膀,暗示地问,“是个有故事的女人,给我讲讲?”

陈溺长话短说:“我初二因为家里经济出了问题,就转学到一个小乡镇读,那是个缺乏法律普及度的地方。”

打架斗殴、烫发早恋在那都随处可见。

后来她中考考上了九中,九中也是个老城区的高中,升学率不算低也不算高,学费倒是比其他私立学校便宜一大半。

这种学校也不乏有玩得混的,就比如曾经恶搞过她的孙厘。

刚分班就模仿她的字迹给男生写情书。

就算陈溺多低调本分,可流言蜚语依旧传得很快。

她说、他说、她们说、他们说……所有人都在说,当事人反倒只能听耳边这些恶意嘲讽和取笑造谣。

“那个男生在大家心里的形象都挺猥琐的,因为这封乌龙情书,我被她们嘲笑了几乎整整一年。”

倪欢还是头一次听这种事,有点气愤:“你们学校就没有老师管管这种人?”

其实很少有人能鼓起勇气去找老师主持公道。

怕被孤立被报复,也因为那些看热闹的人都说这是开玩笑啊,你怎么这么小气。

陈溺回忆了一下:“当时确实有一个任课老师看见了那封情书,但她笑得也很大声。”

她至今还记得乔琛拿着那封情书怎么说的———“陈溺你眼光不错啊,一挑就挑到咱们年级男生里长得最极品的一个!”

明明那时候,陈溺已经解释过不是她写的了。

倪欢控制不住爆粗口:“卧槽,什么狗屁老师!她这样和那个恶搞你的同学有什么区别,不等于共犯帮凶吗?”

陈溺笑了笑:“你说得对,所以至少那个老师在我读完大学之前不会升阶了。”

她高三下学期在填写匿名教评表时,用孙厘的字迹写了一遍乔琛的教学陋习和不端正的人品。

让她们“狗咬狗”无疑是最好的做法,这两人怕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是她动的手脚。

陈溺眼神渐冷下来,看着手上的举报信。

她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唯唯诺诺、任人宰割的大好人,但也没主动做过坏事。

人没有十全十美,何况哪次都是她们先撞上来的。

那年安清大学还没有设立以网络为载体的校长信箱。

于是举报信写好后,倪欢在晚修去图书馆的路上把信件和发.票放在了校领导的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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