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是不满她替倪欢说话吗?
陈溺宿舍的两个室友都没睡,她手机语音直接外放。
倪欢听见了那句“廖棠”后,给了陈溺一个“我早就说了吧”的眼神。
盛小芋还戴着耳机在那张帖子下激情对骂,骂着骂着发现帖子不见了:“怎么办啊溺?感觉好多人都信了这个楼主的话。还带上了欢姐的名字……好气,那个叫肖屹的渣男能不能有点担当?!”
陈溺放下手机,安慰般地给了盛小芋一个微笑:“小事,明天再解决。”
“我都睡不着了!肚子里一团气,替你和欢姐快气炸了!”
“睡不着不如把你欠着没交的选修课作业给做了。”陈溺摆出了负责班干的架子,笑眯眯看着她。
盛小芋脸拉得更长了:“我做不出来,根本不知道选题从哪个角度入手嘛!教授说日本海豚湾捕杀海豚这些例子都被写烂了。”
陈溺打开笔电,帮她一起讨论:“那就从人类活动继续深挖,网络数据显示:纸吸管、塑料吸管的垃圾只占全球海洋垃圾污染的0.03%,而在太平洋垃圾带,46%的废品是渔网……”
做海洋保护的选修作业比让陈溺弄必修专业的海水分析要轻松不少,盛小芋的注意力也彻底被她转移到了学习任务上面。
另一张床上的倪欢把耳机戴上打游戏。
她接了个大单子,狠赚一笔后突然发现两个室友还在下面写作业,伸腿踢踢床板:“友友们,我叫个炸鸡外卖怎么样?庆祝我恢复单身。”
盛小芋在一堆资料里抬起头,眼冒金光,但又捏捏肚子上的肉,犹豫不决。
陈溺托着下巴:“点吧,凌晨吃夜宵等于吃早餐,不会胖。”
第二天下午,大家练完跑操后在草坪上休息。
几个教官坐在阶梯那喝水,林营长的硬朗长相在其中确实独树一帜,前几天还不少女生拿着水去献殷勤。
可昨天经过论坛帖子事件后,已经没人再想过去。
廖棠来找好友方晴好时,顺带混着坐在她们那伙人里一块聊天:“昨晚论坛那个和教官有情况的,你们都猜到是谁了吗?”
都是大一新生,总共也才认识不到两个月,大家没想接这茬。
但碍于廖棠是学姐又是学生会副会长,几个人还是囫囵点点头。
廖棠显然没有适可而,直接带着大名说:“其实昨晚上我和晴晴也看见了,陈溺瞧见我们的时候还心虚躲闪呢。”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围观者也不免好奇地听:“这是真的?还以为只是论坛那人造谣。”
“人家无缘无故干嘛造这个谣?”廖棠推推方晴好的手肘,“晴晴上次还瞧见她在游泳馆抱住江辙不撒手。”
方晴好听见她把这事说出来并不怎么开心,看见归看见,她并不想让陈溺和江辙的名字放在一起被大家讨论。
看见侧前方几个人过来了,她示意廖棠赶紧闭嘴。
但廖棠没注意到她的眼神,继续说:“正经人哪会在教官宿舍待这么久?她没做点别的事,我都不信。”
“我也在教官宿舍待过很久,你有事?”一句散漫的男声接住她的话。
江辙过来的时候,只穿件松松垮垮的t恤,一条深灰色棉质运动裤。像是起床不久,额前碎发还有点湿,眼神漫不经心地放在廖棠身上,轻笑一声:“没看出来,你想象力倒挺好。”
他身后跟过来的还有十几个穿着军训服的大二带训男生,唯独他穿着常服,看上去也不像是特意来带训的。
廖棠摸不太准江辙意思,讪笑一句:“江辙,我不是说你。”
江辙撩起眼皮,往旁边扫了眼:“那是在说她?”
他们边上是身高矮了一截的陈溺,手掌那还贴着个大创口贴。
这身高差就好像是一受了委屈的小姑娘来扬眉吐气,稍一挥手,那群人高马大的学长就能冲上去似的。
然而陈溺只是在来操场的路上碰着他们了而已,阴差阳错变成这种骇人场景,她也有些意想不到。
廖棠明显是被唬着了,往后退一步:“你干嘛?”
陈溺拿着张纸:“交节目名单啊。”
她表现得就像昨天论坛的事对她没有半点影响一般,不光是廖棠,旁人也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陈溺手上是挑选出来的晚会表演钢琴曲,她会弹的也就那几首。往前走了一步,突然问:“学姐,帖子是你发的?”
廖棠愣了愣,没正面回答:“是谁发的要紧吗?客观事实才是最重要的吧。”
“你说得对,所以我大早上就申请调了监控。”陈溺不紧不慢地把手上的u盘拿出来,“林营长看我摔伤,就拿了瓶药膏给我。进出宿舍不超过6分钟,不知道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待了很久?”
她话语冷静,在同级生里又是大家印象里还行的文静乖乖女。
反观那位唯恐天下不乱的廖棠,倒想是在蓄意惹是生非。
“学姐可能不知道,造谣教官要付法律责任。林营长离我们就一百米远,你想让他过来跟你当面解释?”
方晴好见她真要较真了,忙站起来:“陈溺同学,发帖的人不是廖学姐。她刚才也只是无心猜测……”
廖棠已经有些心虚,不敢再理直气壮地反驳。
陈溺大度地笑笑:“既然不是,那希望谣言到学姐这为止。我相信论坛上那张帖子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是吧?”
越是长得乖的人,甩起冷脸来气场居然也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