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拉着傅清欢，往公寓外面跑。
走远了，还能听到徐太太扯着嗓子大骂的声音。
薄荷冷哼哼了声说，“真是泼妇。”
不知道徐慕卿在这样的亲妈教导下，是怎么长成根正苗红的优质好青年的！
在心里默默地抱怨了一会儿，薄荷转眸看向傅清欢，见她没什么表情，安慰道：“清欢，你别太难过了。”
“我没难过，难过的是言阿姨才对。”
朵朵没了，对言太太来说，是失去孩子的锥心之痛。
自己真的对不起她。
薄荷暗暗地叹了声气。
失去自己的挚爱，和失去女儿的痛苦比起来，哪有什么程度的分别呢？
她觉得，都是一样的痛苦。
……
苏斐然为陆连城和言朵朵在南山公墓，选了一块风水宝地。他订好了骨灰盒，便通知傅清欢，可以安排葬礼了。
傅清欢没有通知其他人，只告诉陆采薇和言太太，立衣冠冢的时间和地点。
至于他们要不要来，都跟他没关系。
反正她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即可。
下葬的这一天，天气阴沉沉的，仿佛随时要下雨一样。傅清欢去医院里，跟医生说了一下，要带傅念城去墓地。医生体谅她的难处，答应她可以带念城出去，但是只能两个小时。
傅清欢说没问题。
傅念城刚做完手术没多久，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医护人员将他放到轮椅上，全程都陪着。
等到了墓地，傅清欢带着儿子，去跟薄荷他们汇合。
走到了半山腰，远远地看到了苏斐然一行人傅清欢加快了脚步。
护士推着傅念城，紧跟其后。
到了墓地跟前，傅清欢把准备好的物品，放到了骨灰盒里。
主持的牧师，开始吟诵。
傅念城看着墓碑上，陆连城和言朵朵的照片，漆黑的眼里闪过不安，“妈妈，爸爸和朵朵姨去哪里了？”
“他们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了，暂时没法回来。念城乖，等以后我们经常来看他们，好不好？”
傅念城听言，眼里积蓄了泪水，说：“妈妈骗人，爸爸和朵朵姨，是不是跟太姥姥一样，都去世了……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他的年纪小，可是智商很高，能猜测出发生了什么事。
傅清欢听到儿子的话，眼泪刷的涌出了眼眶。不想让儿子看到，她别过脑袋，偷偷地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再看向傅念城时，她的脸色的恢复了正常，只有眼角的红痕，显示了她刚才哭过了。
“念城，听妈妈的话，乖乖的，好不好？”
“不，我不要乖，我要爸爸和朵朵姨。”
傅念城很少发脾气，这一次，他不想听妈妈哄他的话了。
“念城，别哭了。你妈妈也很难受。你这么说，是在往你妈妈欣赏戳刀子，知道吗？”
薄荷见傅清欢难受的模样，上前帮忙劝傅念城。
傅念城哭着，扑到了薄荷的怀里，问：“薄阿姨，为什么我爸爸和朵朵姨要抛下我们走？为什么？是因为我不够乖吗？你告诉他们，我以后都会听话，绝对不会闹他们了。你让他们回来，好不好？”
薄荷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苏斐然着急的走过来，笨手笨脚的替他擦眼泪。
可这小家伙看着身体小，眼泪却如同洪水般滔滔不绝。
最后，苏斐然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