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生在人间帝都,长在仙界名门,早已见惯了北极的冰洋、西域的沙漠、赏烂了东海涛涛、南岭葱茏……但,自己一人赏景与心爱之人同行……体验感必定不一……”
“唔……这是他说的,你想试试……”
“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当做违背对你承诺的借口……”
南弦月很认真的复述着清瑶曾经与他说过的话,清稚容颜不见什么揶揄之色。却只教清瑶听得两颊羞红。
“够了。”清瑶羞恼道,“别说了。”
南弦月至于把她曾说过的话记得那么清楚吗?还好这地方现在没人,不然这要是被别人,重点是被白子画听见了,多难为情啊!
瑶玉帝尊还是要脸的。
“好吧,不说了。”南弦月好脾气的住了嘴,又不无关切的对清瑶道,“小梦,你出关这些时日,与你那情人相伴的日子,过得如何?可惬意吗?”
清瑶:“……尚可。”
她出关后白子画虽做了长留掌门、事务繁多,但待她也算温和周到了,考虑到那会儿他应当不记得她,也没什么可挑剔;
后来她记忆不全下,没顾及白子画颜面太多,在诸多仙界弟子前直接和杀阡陌回了七杀,白子画也没生气,还知道来接人……
绝情殿上的日子没什么惊喜波澜,可那一片宁静间,倒也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出一种可以天长地久的错觉……
白子画收了弟子,清瑶起初有点不满,于是为了赌气,自己也收了个徒儿。其实后来她冷静下来,想起一切,便也明白了:
朔风的入门或许是白子画需要有一个仙资过人的徒儿来传承七绝谱、继承长留门楣。可霓漫天,却实实在在就是专门收来陪她玩闹解闷的了。在白子画心里,他是认为她喜欢热闹,喜欢孩子,想要做老师的。这份心意,清瑶该领。
白子画说了三年之内会处理好一切,带清瑶隐居。如果没有单春秋捣乱,没有琉夏的事情干扰,清瑶相信,白子画是会践诺的。
两生阵的事情令清瑶伤心,可若只论道理,白子画确实无错。她伤他亦伤,她也不算吃亏了。
之后白子画在灵玉宫里的表现也一直不错。清瑶想起所有后,从前的一些遗憾,也都由他陪着弥补过了……
回首完毕往事,清瑶想了想,又认真的回答了一遍南弦月,“我这些年,过得还是比较快乐的。”
“那就好。”南弦月弯了弯唇,春湖般的眼睛里笑意纯然,亦很为清瑶感到开心。
“嘟噜——嘟噜——”
灶台上的药汤火候到了,发出噗噗的轻响,清瑶匆忙熄火、盛药……转念想起白子画伤势上最麻烦的一点,正是南弦月妖神之力的浸染……
昨夜战情紧张,后又发生了有人胆大包天辱骂孟黎婉一事,清瑶忘记和南弦月说,让祂想办法祛除掉白子画身上那些残余妖力了。
难得今儿个南弦月又自己主动送上门了,清瑶自然再不能忘。
固然白子画其人骨相很好,在伤重虚弱状态下,也不损丝毫风姿。反而很有几分平时不常见的病态美,令瑶玉帝尊颇是怜惜。
但……谁让当今六界,形式严峻?看着白子画分明伤着,还要强撑身体为了长留、为了仙界打算,稍不经心便能咳出血来的样子,清瑶到底还是很心疼的。
于是毫不犹豫的对南弦月道,“小月,借我一点儿你的血。”
“要多少?你自取便是。”南弦月闻言很好说话的撸起了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臂。豪气干云的拍了拍胸脯,示意清瑶可以动手了。
清瑶唇角微动,一把拉过南弦月的手指,随意划了个口子,滴了两滴血到药碗里。
神血入药,并不需多,白子画毕竟仙身未毁,修为还在。不过是做个引子,这些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