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避了两个,见清瑶还不弃手,就不再一味躲闪下去,回身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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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清瑶终于玩累了,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往白子画背上扑,被他一把抱住的时候,时间已近黄昏。
白子画拥着清瑶,熟练的在空地上升起一堆篝火。又自墟鼎中取出了锅碗瓢勺、梗米、桂圆、蜂蜜等物,再辅以此地漫野月季,不多时,一锅清香扑鼻的粥便煮的差不多了。
清瑶盛了一碗,浓稠软糯、滋味清甜。
她往白子画唇边喂了一勺,白子画含笑咽了。
他伸手轻触清瑶发间那枝用作钗环的月季花儿,“果然很好看。”
“本尊何时不好看?”清瑶睨了白子画一眼,矜傲问询。
“是,我错了。”白子画失笑,“瑶儿不管何时,都一直很好看。只是今天格外美丽。”
他看着她,目光明亮灿烂、天星不及。
清瑶似被蛊惑了,再想不起其他任何,只想永远依偎在他怀中不动。
若她一直不动,是不是,可以就这样,一直呆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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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
云宫
漫天飞雪里,白衣翩翩、风姿绝世的俊美男子,万般珍惜的捧着双青葱初笋般的手,将其妥妥贴贴的置于心口,唯恐她受了半点寒风。
那时,清瑶也曾不受控制的想过:
若她一直停步不动,是不是,可以就这样,一直呆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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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瑶剑仙,仙上可知:当初断天峰上,长留上仙白子画为何会去?他为何刚刚才决定专心修道,与仙上永不再见。转首又后悔了,把仙上带离妖魔界,悉心照顾?”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独孤信为了仙上的幸福欺骗了他,让白子画误以为断天峰一役,是圣心魔主要绝杀仙上了。
合欢圣子花翩跹死的可真怨啊!本来只是过来看个热闹,最多调笑仙上几句罢了,结果竟就那么死在了白子画剑下。其实,只要白子画当时慢点动手,他就会发现,花翩跹不是来杀人的,别说杀人了,他根本不敢对仙上有丝毫不敬。不,不该再叫仙上了。”
“杀阡陌已成七杀圣君,并诛了妖帝尧泽,一统妖魔二界。他未除仙上尊号,仙上自然还是妖魔界的帝尊。”
“该叫帝尊大人。是不是,瑶玉帝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云郎若想,本尊再不回妖魔界便是。
杀阡陌做了魔君,有单春秋在他身边为他筹谋,想必凭凌度和阴相思等人那脑子,是不可能有什么造反作乱的机会了。
从此也不会再有人敢伤琉夏半分。清瑶在妖魔界里也没什么牵挂了。
云宫很好,她可以和白子画一辈子就在这里,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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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玉帝尊,帝尊可知:令慈永福公主昔年不是被圣心魔主所杀。她是自己把悯生剑送到了独孤信手上、握着独孤信的手,自己刺穿了自己的心。”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如圣心魔主那等伟男子永远不会为了儿女私情驻足不前。干脆用命在他心上永远烙下了自己的影子,让独孤信永远也忘不了她。”】
什么?娘亲……
她是白痴么?蠢,真蠢,人都死了,就算能留着心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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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大人是不是在想,永福公主死的不值?呵——爱,是天下最纯洁无垢的情感,珍过万物、贵过性命。
永福公主只是太想得到它而已。
为此,无论做什么,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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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等我……”
“我错了,我不该骗她。我早该明白,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眼里容不下半点瑕疵。”
“可是,婉儿。你怎么能对我那么残忍……让我在亲手杀了你后……徒留我和瑶瑶……”
“你成功了,孟黎婉,我一辈子都没能忘得了你。我爱你啊!”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婉儿,你好狠。悯生剑……罢了,纵是不能见,同散天地间,也算不分离。”
“瑶瑶有人照顾了,我终于可以来找你了。” 】
咔——
清瑶可以察觉,自己原本圆满无瑕的道心上裂出了一个小小的细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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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错了……信郎、永宁候……圣心魔主独孤信……瑶瑶……原来,七年夫妻,我只是你父亲道途上,一处需要跨越、放下的情关……”
“我爱他……我愿成就他……”
“他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我相信他……”】
心魔玄种里,有种种杂念渗入心防,逼人欲疯。
………………
【“帝尊,一段错误的开始,真的会有、真的能有什么圆满的结局么?”】
【“你说,白子画看着你时,眼里看到的真的是你么?还是只不过一个虚假的梦幻泡影?其实他从没真正认识过清瑶是个怎样的人吧?”】
轰——
冥冥中的劫数落下威能,心魔复起、业火大炽。
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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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继续揭秘,所有人包括清瑶自己曾经都以为她封印白子画记忆,选择自囚,是怕自己伤害他。
但尊上没那么弱。
清瑶自己也没那么脆弱。单纯心魔不至于打垮她。
父母之间的关系是打破她心防的敲门砖,然后心魔玄种趁机而入,让她道境失控,白子画的血摧毁了她所有心防,失控的魔道修为点燃业火,最后,察觉到劫数降临的她,决心迎难而上。一次解决所有东西。饿……剧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