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棠原本正在沉思,听到这番话之后,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你这小脑袋瓜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我光凭着之前身上的伤痕来给太医院的那些人看,他们难免会觉得我夸大其词,只是为了想逃避责任,所以才惹出了现在这出事情。只有我身上的伤是真的,那些人的嘴才能堵住。你又在这里生什么气?”
洛青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她只觉得心里头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不管怎么着都不舒服。
要知道,如果放在之前的时候,她真的是巴不得这个死菜等早点去世,自己好继承百万家产,从此以后过着死老公的富婆生活,岂不美哉?
可是现如今看着面前这个死太监,一脸苍白的样子,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洛青不准备继续在这里纠结下去了,她直接挥了一下袖子,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她回到自己小院的时候,那头黑狼直接蹿到了她的身上,伸出大舌头在他的脸上舔来舔去。
“二弟,你是怎么了?你大哥我出门的时候不是告诉你,会有人照顾你吗?你怎么还在这里前蹿后跳的?一把年纪了,能不能稳重点?”
现如今,这头黑狼虽然已经长了半人多高,但是整头狼都还在尴尬期,身上的毛四处乱飞,两层绒毛在这冬日里将它整头狼都显得格外诡异。
洛青看着她现在这副丑萌丑萌的样子,只觉得有些想笑。
可是都还没等她笑出声来,屋里头就有人走了出来。
小桃手里上捏着一只信鸽,这个信鸽左边的翅膀都还带着血,整只鸟的毛都已经炸了起来,身上也有不少地方有血痕。
洛青看着这只可怜的鸟,缓缓的将视线落到了这只在自己身边摇头摆尾的黑狼身上。
“这是它干的?”
洛青问着眼神当中有些不敢相信。
而小桃这个时候显然还在气头上,吭哧吭哧的开口了。
“除了它,还能有谁?还好我听见动静出来的及时,要不然这只鸟就进了他的嘴了!这可是朔州来的信!指名道姓的要让小姐你亲自看呢,现如今,这送信的鸽子都被这只狗啃的遍体鳞伤了,还怎么非得回去?”
小桃再说这话的时候,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皱巴巴的信纸。
她小心翼翼的安抚着自己怀里那只在乱扑腾的新歌,将信递给了洛青。
有了这几个月的学习,洛青好歹也能认识一大部分常用字了。
她展开信纸看着那上面刚劲有力,铁画银钩般的字迹,禁不住暗自咋舌。
“看看人家这字写的,再看看我那字写的!撒把米鸡上去写的字都比我写的好看!小桃啊,你说这练字就没有什么速成的办法吗?”
小桃实在是不太理解自家小姐的脑回路。
一时间没忍住,在一旁抱怨了两句。
“小姐,眼下看信要紧,你怎么还有时间去关心这些事情啊?更何况如今你的字不都是我代笔吗?”
洛青听着这个话,恍然大悟,一巴掌拍飞了在自己身旁乱蹭的黑狼,抹掉了手上的不知名液体,展开了心智仔细的观察着上面的字。
前几个字大体上也只是一些问安的话,可后面的字直接被某只狼的口水给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