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童尚且分的清楚青红皂白。
那些高居庙堂之人却只顾着自己的利益,肆意践踏旁人的生命。
想来也是有几分可笑。
洛青伸手在这两个孩子的脑门上摸了摸。
“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跟着先生好好读书,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这两个孩子又在洛青的院子当中坐了一会儿,说了一些血堂上发生的趣事,随后就被负责照顾他们的管事带走了。
看着这两个孩子,洛青心里头还是有些复杂的。
她缓缓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小桃,一本正经的开口问了句。
“小桃,你觉得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咱家大人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当初如果不是他把我从那些人贩子的手里头就出来的话,没准我现在还没有这个命,能留在小姐身边呢!”
小桃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撅起了自己的小嘴,脸上有着明显的不甘。
“平日里那些穷苦百姓求到他的头上,他都会给他们施舍一些银钱,有的年轻力壮的,更是给他们找一份工,让他们能够养家糊口。可是这么好的人,硬是被那些人扣上了贪污的罪名,到头来,远走他乡,饱受劫难。姑娘,你说难道这天底下的人都不分是非吗?”
洛青听着这番话,突然笑了,她笑的声音越来越大,心里的苦涩随即蔓延开来。
这是她这具身体一直潜藏着的东西。
这些天以来,洛青经常做梦。
她经常能梦到原主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能梦到他父亲轮着一杆长枪,带着家中的兄弟几人在校场上练兵。
也能梦到那个已经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写字。
还能梦见那两个风神俊逸,各有千秋的兄长。
可是这些梦到后来无一不是以各种各样的悲剧收场。
她梦见自己的大哥战死沙场,梦见自己的二哥被人污蔑,锒铛入狱,掉了脑袋。
每次梦醒之后,她都是惊起了一身冷汗。
她无数次告诫自己,梦里的东西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可是她看着这院子当中的四方天地,总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她的视线越飘越远,笑声也渐渐止住了。
这一天晚上,她给自己熬了一大锅佛跳墙,抱着滚烫的汤碗,坐在院子门口,小口小口的喝着。
而这时,已经有些时日不能下床走动的苏品如在春枝的搀扶下,出现在了她的门口。
瞧着这人,洛青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起身迎了上来。
“这天寒地冻的,怎么来了?”
“刚才有人给我递了一封信,我觉得事有不妥,拖别人的手给你,我还不放心,便自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