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正好踩在艾伦的手指指节上。
剧烈的疼痛从指骨传来,男人痛得闷哼了一声,眼前的画面晃了晃。
还未说话,就听季予南低沉淡漠的嗓音在上方响起:“你求我啊。”
原本还像一滩死水般趴在地上没有太大动静的艾伦突然就激动了起来,像一只困兽伏在地上低低的怒吼:“季予南,你他妈混蛋,有种,你就杀了我,你他妈威胁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季予南微一拧眉,不耐到了极点,迈开步子重新走回到了窗边,“让他给我闭嘴。”
保镖不知从哪儿找了块破布塞进艾伦的嘴里,房间里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以至于他能清晰的听到在艾伦的话音落下后,时笙骤然消失的急促呼吸。
季予南微微的挑起眉梢,眼底汹涌起伏着莫名的情绪,“时笙,想让我放过他,求我啊。”
声音里掩藏着某种极致的危险。
女人平静的声音在他刚说完话便响了起来:“好,我求你,放了他们。”
季予南微眯着眼睛,丝毫没有因为时笙软下来的态度生出半点畅快。
相反。
在那个‘求’字出口的一刹那,季予南胸腔里那团一直就隐隐存在的怒火反而愈烧愈烈。
他想起了上次在贫民窟阴森狭窄的巷子里,时笙宁愿被那些低贱的人侮辱,也不愿意开口向他求饶。
哪怕一个字,都不肯说。
而如今,她却为了艾伦求他。
还求的这么直接了当,半点委屈的成分都没有。
她为了艾伦求他——
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没办法冷静。
男人俊美的脸在明亮的光线下阴森扭曲,呼吸很重,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
又低又冷的声音里透着阴沉沙哑的狠意:“当初宁愿被那些男人欺负也不愿意求饶,是在欲擒故纵,还是你其实很享受被男人压在身下的感觉?”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季予南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但这明显的羞辱还是让时笙深吸了一口气。
她没有接话。
“我已经求过你了,该放他们走了吧?”
“求?”耳边传来男人绵长的笑声,“你是没求过人?还是故意敷衍我?求人该摆出什么姿态,需要我教你吗?”
他倒要看看,时笙能为了这个男人做到哪一步?
在他面前总是摆出一副桀骜逞强的模样,原来也是会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