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这几乎是潜意识里突然冒出来的直觉。
女人单薄的身子像是一张绷紧的弓,随时都会断掉,她的呼吸声变得异常粗重,沙哑的嗓音很难听,“艾伦?你怎么了?”
沉默。
挠心挠肝、让人生出无限恐惧和慌乱的沉默。
“呵。”那头传来一声冷笑,很轻,很淡,像是风一吹就会散。
紧接着,听筒里传来莎莎的杂响,再下一秒,呼吸声便不再微弱。
而是强劲的,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熟悉感。
像曾经无数次拂过耳边的气息,带着能将人灼伤的热烫。
“时笙。”
“……”
听到那头传来的熟悉的嗓音,像是宿命的轮回,终于尘埃落定一般。
时笙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线刹那间断掉,又没有流露出太过震惊的神情。
似乎这样才合情理。
她猜得没错,季予南不会放过他们每一个人。
无论是她,还是那些帮助她逃离的人。
“艾伦在你那里?”
时笙用力的阖上眼睛,牙齿被咬的发酸,她要很控制自己的情绪才能保证交谈顺利的进行。
季予南站在窗边,明亮的光线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近乎透明。
暗色笔挺的西装,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男人伟岸的身姿!
他回头看了眼被绳索禁锢在椅子上的艾伦——
男人垂着头,略长的刘海搭拉下来,身上的衣服沾着灰尘和血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陷入了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
察觉到季予南的视线,原本垂着头的男人掀眸朝他看过来,唇角一勾,挑衅的笑了笑。
季予南眸子里覆着一层让人毛骨悚然的森冷寒意。
他没有理会艾伦,而是对时笙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何必浪费唇舌多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