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和这件事有牵连的人都没能逃脱,她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发起脾气来能有这般毁天灭地的危险。
客厅里安静得像坟墓一般,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了。
安德鲁趁季予南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这边,转头看向一旁手眼相观的凯文,用眼神示意:“你去。”
凯文同样回以眼神示意:“你怎么不去?”
“你脸皮厚,能挨骂能挨打。”
“我操你妈。”
又过了半晌,凯文还是绷不住先开了口,和安德鲁比装孙子,他这辈子都比不过。
那就是一只千年乌龟精,能缩在壳里一辈子。
“季少,要不让莫少那边留意一下国内机场的动静,太太没有其他国家的签证,最后肯定会回中国。”
季予南低头,脸上尽是隐忍的颜色,菲薄的唇角抿出一道冰冷至极的弧度。
机场。
他冷笑了一声,抬手扯松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似乎这样能让自己气顺些。
时笙定了回中国的机票,人却没有上飞机。
“都下去吧。”
克洛伊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但见没人动,她也不敢动。
生怕一动就触到了季予南爆发的点。
直到安德鲁躬身出去,她才紧随其后,也跟了出去。
凯文没走,季予南这样他怎么看都不放心,他这股气完全发泄出来倒好,可就是没发泄出来,整个人都憋着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了。
有他看着,也不至于爆出什么问题来。
“喝一杯?”
没人应他。
季予南站在灯光下,深埋着头,脸上笼罩着深暗阴影,整个轮廓的线条都凛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