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一开,季予南就看到走道上等着的一排家属,手术室他进不去,外边也没有一个可以供他询问的护士和医生。
他沿着拥挤的走到踱了几步,抬头看向手术室上方的红灯。
那灯,红得刺眼。
像血。
一点点刺进他漆黑的眸子,硬生生的将那片沉沉的看不见底的黑劈开,强势的渗透进去。
季予南烦躁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含在双唇间。
打火机‘啪嗒’一声轻响。
幽蓝色的火光衬着他眸子里清冷的寒意,越发的绵延悠长。
他低头,凑近去点,却恍然想到这是在医院,禁止抽烟。
动作顿了两秒之后,一脸不爽地甩了甩打火机,熄了火,将烟蒂揉了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暗骂道:“什么他妈的破规矩?”
没有尼古丁压下他心里的那阵烦闷,季予南英俊的脸越显阴沉,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金属打火机的盖子。
开启,合上。
又开启,又合上。
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手术室外面虽然人多,但却异常安静,每个人心里都绷得紧紧的,连说话都是窃窃私语,衬得这微弱的声音都格外的清晰突兀。
……
几分钟后。
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人从里面出来,“刚才交警送来的出车祸的那个女人的家属在吗?”
护士服上全是血迹,不是斑斑点点,而是如泼墨一样,大片大片的。
看着就让人心惊。
‘车祸’两个字像根坚硬的钢针扎进季予南的脑子里,他甚至来不及多想,已经越过人群抬步走了过去。
唇角绷得紧紧的,“我就是。”
护士上下看了季予南一眼,“病人头部重伤,三根肋骨断裂穿透肺部,现在失血严重,需要紧急输血,但病人是罕见的rh阴性血型,医院血库没有,从中心血库调时间来不及,你们家属有没有人是这种血型?”。
季予南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抿紧的薄唇有几分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