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每个人的五官都像是附上了一层朦胧的面具,若不是面对面的近距离站着,根本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子。
有很多用绿植分出来的隔间,她大致扫了一眼,大都坐的情侣。
时笙皱眉,视线在四周环顾,没看到半个熟悉的人影。
这让她怎么找。
难道一个个凑上去近距离盯着人家脸瞧。
时笙穿过大厅中间群魔乱舞的人群,沿着卡座一个个找。
季予南喝醉了,既然都是酒保打的电话让徐琰去接,那肯定是不省人事了,应该不会发酒疯在舞台上面跳舞吧。
时笙找了半个小时,才终于在最角落的一个隔间找个醉的趴在桌子上的季予南。
价值不菲的西装被他脱了扔在地上,衬衫的下摆从西装裤里扯出来。
他垫着手臂趴在桌上,头发发质很硬,根根分明。
男人侧着脸,眉头微微皱着,桌上放了四五支空了的红酒瓶。
时笙看了眼周围,出去找了个酒吧服务员,从钱包里拿出十块美元递给他,“麻烦你,帮我把这个包间里的人送到外面,我去打车,谢谢。”
“不客气。”
对方接了钱,欣然应允。
时笙去外面打车。
晚上,酒吧外面很多出租车在等客,时笙拦了一辆,刚弯腰准备和司机交涉让他等等,服务生已经扶着季予南出来了。
服务生扶得很费力,歪歪斜斜的,季予南高,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虽然也是个身材匀称的小伙,但还是累的够呛。
时笙拉开车门,上去伸搭了把手,将季予南塞进出租车的后座,她也跟着坐进去了。
“长岛。”
季予南的头靠着另一侧的车窗,每次颠簸,额头都撞在玻璃上,‘咚咚‘的响。
时笙看了一眼,最后决定还是就这样吧,万一弄醒了呢。
她又不是找虐,明知道他醒过来不会有什么好话对她好,还凑上去。
车子里没有开音乐,很安静。
季予南的头撞在玻璃上的声音就成了车厢里除呼吸之外,唯一的声音。
像催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