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慌手慌脚的带着南乔离开。
来的时候莫北丞一直抱着她,一路走的都很平稳,南乔当时还以为路不难走,现在回去才深有体会,狭窄的土路,到处都是石头和凹坑,稍不注意就崴脚了。
南乔开车将医生送回去,原本是打算直接回浅水湾的,走到中途,她打了个转,又朝着河边的方向去了。
到了那边,已经临近天亮了。
她开车走的时候季时亦的车还停在那里,现在已经不在了,松软的土壤上有凌乱的脚步和车轮印。
周围半点动静都没有。
南乔一眼望去,除了随风拂动的杂草,半个人影也没瞧见。
她一边朝前走,一边给莫北丞打电话,那头嘟嘟的响了两声,接了:“喂。”
声音沙哑又性感,带着一丝整夜没睡的慵懒。
河边的风大,一瞬间迷了眼睛,南乔眼眶微红,小小声的吸了下鼻子,“三哥,你和时笙在哪?”
这一刻听到他的声音,她觉得整个人生都完整了。
不再跌跌撞撞,不再迷茫徘徊。
那段流亡般的岁月在她的记忆中越来越远。
莫北丞不答反问:“你在哪?”
南乔看着不远处的房子,停住脚步,“在时笙借住的房子那里。”
男人沉默了几秒,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一阵细响,似乎是他起身换了个地方:“回去。”
“你在哪?”她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时笙呢?”
为什么小心翼翼?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她问这句话时,在害怕什么。
那头,沉默的时间明显比之前更长。
南乔握紧手机,她觉得有沙子被风吹到眼睛里了,有点疼,她眨了眨,然后越来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