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也别这么悲观...”
白简想要劝慰房遗爱几句,可转念一想他横竖都是一个死字儿,不禁气馁的“嗨”了一声,“生死由命成败在天,驸马吉人自有天相,把心安安稳稳的放在肚子里吧。”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十七名新科进士在小太监的带领下缓步走进御花园,在经过房遗爱身旁时,他们便被白简拦了下来。
“状元公,请入队吧。”说着,白简将身站在队伍最前方,领着房遗爱等人大步朝万花厅赶了过去。
来到万花厅前,白简透过青纱竹帘儿拱手道:“启禀万岁,今科一十八名一甲进士现在厅外候旨。”
李世民轻抿茶水,眼望颜色醇正的茶汤,含笑道:“叫他们唱名而进!”
说完,李世民放下手中茶盏,侧身对着左侧席间的房玄龄、杜如晦二人含笑说道:“二位丞相,寡人有一个疑问在心,今天接着琼林宴非讲出来不可。”
“今科的状元郎,到底算是谁的门生啊?总不能将他劈为两半儿,分给朕的两位老哥哥吧?”
此言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房玄龄含笑拱手,老怀大慰的道:“说来实在惭愧,微臣并未教导过足道许多功课,想来这位得意门生却是要落在如晦兄门下了。”
杜如晦虽然明面含笑,但心里却跟吃了一斤黄连差不多,要多苦有多苦,“哎呦,你这好儿子我可收不气,待会一定要留意房老倌儿的动向,可别让这老小子一口气没上来,先我一步走了!”
见杜如晦沉默不语,李世民、房玄龄还以为他在权衡这位状元门生到底算是谁的,心情愉悦下不由说出了罕见的打趣话儿。
“如晦,想来你只是教导何足道下棋而已,这个状元门生却是要归在玄龄门下。”
“如晦兄悉心教导何足道棋艺,想来用心绝对要比房某多得多,这个门生还是算在杜兄门下吧。”
听着二人谦虚推让的话儿,本就心烦意乱的杜如晦冷笑一声,失神说道:“好,算在我门下好了!”
“我...什么!我只不过是跟你谦虚一下,你这老倌儿尽自一点风度都没有!”
杜如晦白了房玄龄一眼,内心苦笑道:“谦虚一下?他本身就是你儿子!待会你就等着看这场好戏吧!”
房玄龄平白无故失了“状元门生”,正想开口数落杜如晦,却被白简那高八度的嗓门打乱了思绪。
“殿试第十九名进士王隆,进殿参君面圣。”
......
“殿试第八名进士魏好古,进殿参君面圣。”
一声声唱名响起,新科进士依次走进万花厅,在场之人无一不兴致勃勃,却唯独房遗爱眉头微皱,样子像极了洞房中等着被掀盖头的小媳妇儿。
“殿试第二名榜眼长孙津,进殿参君面圣。”
等到长孙津进到万花厅中,新科进士就只剩下了房遗爱这位状元郎独自站在门外。
白简看了一眼房遗爱,苦笑一声,接着扯足了嗓门道:“殿试头名状元何足道,进殿参君面圣。”
此言一出,正在捧盏饮酒的李世民君臣,纷纷放下手中杯盏,一个个眼含期待的朝厅门处看去,显然是想要一睹这位金榜题名、蟾宫折桂的新科状元郎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