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见襄城清晨过府,高阳略微有些惊讶,打过招呼后,随即将其请到了房中。
房遗爱喝着姜汤,迷迷糊糊听见高阳的声音,不由放下瓷碗问道:“漱儿,谁来了?”
“是大姐。”说着,高阳箭步走到床榻前,对着房遗爱挤眉弄眼,示意他盖好被子以免出现失礼的地方。
得知襄城到来,房遗爱连忙解下床帏,暗自嘀咕,“襄城?她怎么来了!”
望着青色的床帏,襄城心中闪过一丝醋意,对高阳道:“漱儿,房驸马还没起床么?”
“额...”昨夜房遗爱午夜大醉而归,高阳误以为他又去了平康坊,羞愤之下随便编了一个借口,“昨夜俊儿哥休息的有些晚。”
此言一出,已为人妇的襄城顿时会错了意,联想到房遗爱当日对天发下的誓言,心中不由翻起了滔天醋意。
“房驸马身子骨挺精壮的嘛!”狠狠白了床帏一眼后,襄城故作亲密的拉住高阳的手掌,道:“漱儿,近来可好?”
联想到襄城与萧锐平日那般亲密的举动,高阳心头有些失落,转而灵机一动,将昨夜从房遗爱怀中找到的山楂果干拿了出来,“我最近还好啊,俊儿哥昨天还给我买了包果干儿呢。姐姐你要不要吃一些?”
床帏之中,见高阳出言维护、夸赞自己,房遗爱不由心头一暖,接着迅速整理起了衣衫。
望着高阳手中成色一般的山楂果干,襄城恨不得将其打翻在地,妒恨交加下,这位庶长公主再生奸计。
“既然无法让你去到会昌寺,那让辩机和尚来长安不也一样么?”
思忖过后,襄城再次做出往日贤淑的模样,道:“漱儿,今天下午我府上有一席宴会。你到时跟房驸马一同前去啊?”
“好,漱儿一定回去的。”说着,心地纯良的高阳伸手含下一片山楂,随即露出了甜甜的笑意。
见高阳少了几分往日的骄横,襄城暗想,“难不成这小丫头已经久旱逢甘霖了?”
思想间,整理好衣衫的房遗爱走下床榻,怀揣着忐忑的内心,举止如常的对襄城拱手问好道,“大姐。”
望着温文尔雅、面如春风的房遗爱,联想到坊间盛传的“何榜首雪夜袭杀突厥将军,救下河间郡王府少王爷”一事,襄城愈发觉得萧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迂腐废物,心中房遗爱的仰慕不由更深了几分。
“房驸马,起来啦?”说着,襄城拿起一片山楂果干,耀威似得含在空中,望向房遗爱眸中尽是威胁之意。
察觉到襄城眸中的异样,房遗爱不由身躯一颤,生怕她恼羞成怒将把柄告诉高阳,额头随即泛起了一丝丝冷汗。
眼见房遗爱与襄城四目相对,高阳唯恐刚刚起床的房遗爱失了礼数,随即走到夫君身边,为其整理起了褶皱的衣衫,半真半假的关切道:“俊儿哥,小心别着凉了。”
虽然清楚高阳是房遗爱的发妻,可亲眼得见二人如胶似漆的一幕,襄城心里还是有些别扭,转而起身说道:“漱儿,房驸马。记得下午来我府中饮宴啊。”
说完,不等高阳挽留,襄城携带着滔天醋意踱步走出卧房,在侍女的陪同下离开了房府。
走出房府,回想起之前高阳与房遗爱温馨甜蜜的一幕,襄城双手紧攥,指甲几近刺破手掌!
她今天清晨前来,原是打算请高阳去到会昌寺,好进一步加深房遗爱与高阳心中的隔阂。
可没成想却撞见了还未起床、衣衫不整的房遗爱,联想到高阳那几句略带闺中之事的话语,襄城不由妒恨万分,转而对身旁的侍女嘱咐道:“马上去会昌寺请辩机法师,就说下午我府上有一场素斋文会,请他来讲经说法!”
说完,害怕辩机借口推脱,襄城接着说道:“告诉辩机法师,就说今天下午高阳也会到我府上!”
心中打定算盘之后,襄城回头望着房府的朱漆大门,嘴角微微上扬私语道:“房郎,你终有一天也会如此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