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我这是挖掘好苗子。”赵稚视线在擂台之间流转,忽然停顿,“第七座擂台,有点意思啊。他所修哪一脉的术法,怎么如此无奇?”
南迦闻言望去,只见擂台上方两个青年相隔约三米,比起那蓝衫青年的术法流光溢彩。
身着杏白衣衫的青年术法并无色泽,只有动荡的余威,这在讲究灵根的术法中,颇为少见。
青年行动间身姿飘逸,显得很是游刃有余,南迦静静观望片刻,冷不丁开口:“确实有意思。”
赵稚闻言侧目看向南迦,摸着下巴道:“他跟我一样都是筑基初期,我先帮你试试水。”
“行啊。”
南迦痛快答应。
随着第七座擂台决出胜负,程溪夺下擂台悬赏,眼下她可以考虑是收下灵石离开,还是继续镇守。
“继续。”程溪对看擂师说。
“我来。”赵稚早就凑近擂台,见状连忙掏出五十块上品灵石报名。
程溪听到这个熟悉声音,她意外望去,没料到还真是熟人。
之前在玄天岛时,赵稚已是炼气九层,如今筑基也不足为奇。
“我姓赵,赵稚。”赵稚自我介绍道:“不知道友?”
“燕逍。”程溪瞥了眼擂台下方的南迦,朝赵稚显出一个淡笑。
“术法我学艺不精,不过体武修的路子倒是有点见解,燕道友想用哪一套?”赵稚礼貌道。
“自是用你擅长的,这样我赢起来,才更有意思。”程溪唇角微扬道。
赵稚眉头一扬,俊俏脸庞浮现轻笑:“赵某亦是。”
随着铜锣敲响,比试开始。
程溪看着欺身而来的赵稚,抬臂阻挡,下一瞬扫腿施展,快狠准朝他腰侧攻去。
三招过去,两人都没讨到好。
赵稚惊疑不定打量五官陌生的青年,他竟有种受到压制的感觉。
这太奇怪了。
似是为了验证这种感觉,赵稚接下来的打法稳妥许多,程溪见状也未动用源禅,而是与之比拼体魄技法。
随着时间推移,两人交手近百招后,赵稚险之又险避开袭来的拳风,身躯连忙后撤。
他满脸怀疑地问:“我们认识?”
“算不上认识,只是在擂台下见过赵道友几回,知晓道友一些习性罢了。”程溪脸上浮现无可挑剔的淡笑。
赵稚顿时语塞,像他这种经常流连东郊擂台的常客,被人记下习性也很正常。
可他之前与其他人比试,都不曾感受过这种压制,赵稚沉下心神,视线紧盯着青年,再度攻上。
程溪见招拆招,攻势看似温和,然一旦被她抓住对手破绽,便犹如猛虎下山,格外凶狠。
这场比试长达近两个时辰。
最终以赵稚气力耗尽结束,他瘫在擂台上,大笑道:“哎,畅快,好久没这么畅快了!”
终于等到结束的南迦跃上擂台,看向清秀青年轻咳一声道:“道友要不要再来一场,我可以压制修为。”
“南迦,你都筑基后期了,压制修为也欺负人啊。”赵稚不满道。
南迦一本正经道:“势均力敌只适合沉淀,想要突破,还是得选择有挑战性的对手。”
赵稚:“……”
分明是你手痒才对。
“行啊,不过我要先休整半个时辰。”程溪盯着南迦,脸上浮现淡笑。
她记得上一回与南迦比试,她还是炼气期,而南迦是筑基中期。
那时候程溪可谓被南迦单方面血虐,也正因此,她才能快速摸索出反射性直觉。
都是被揍出来的。
得到应承的南迦神色一喜,盘坐在擂台上打量青年,闲聊道:“我观道友也是修的体武修路子,可是附近山上前来历练的弟子?”
程溪之前在玄天岛听南迦说过,缘仙城附近有一座体武修传承山脉,上面大大小小的体武修门派足有上百家,堪称百花齐放。
“在下只是前来朝圣的无名小卒罢了。”程溪笑着否认。
“无名小卒?燕道友太过谦了,你之体魄,当算得上筑基修士中的佼佼者。”南迦正色道。
赵稚逮着空隙问:“燕道友既要朝圣,可是打算在缘仙城里待上一阵时间?”
“没错。”
程溪在心里算算时间,育苗堂的馆童子名额考核在十月初七,而今方才九月上旬。
她还有二十多天。
“巧了,过几天南迦就要回本宗,燕道友要是不介意,不妨与他一同前往啊。”赵稚爽朗提议道。
程溪淡笑道:“当然可以,若两天后南道友还能动身的话。”